“林院長，您認識段綿？
”顧妄琛好奇地問道。

　　林衡水笑，“我當然不認識，但傳聞中她很厲害。
自然是找到她，對老太太的病情更有幫助。
”

　　顧妄琛擰眉，他再次問道：“你的助理，是不是段綿？
”剛才從搶救室裡出來的那個人。

　　林衡水握着杯子的手緊了一下，但沒有被察覺到。

　　他說：“不是。
”

　　“林院長，如果您認識段綿，是不是可以直接引薦給我？
你也知道，段綿很難找的。
”顧妄琛開門見山。

　　如果認識的話，幹嘛還要他這邊去苦苦哀求呢？

　　“那個人不是段綿，是我們醫院新來的一個醫生。
”林衡水咬定了不是。

　　顧妄琛沉默不語，最後點了下頭，“知道了。
”

　　林衡水嗯了一聲，再沒說什麼。

　　顧妄琛從辦公室出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

　　叮——

　　意森來電。

　　顧妄琛進了電梯，他摁了接聽，“你說。
”

　　“聯系段綿了，顧總。
”意森聲音很輕，“段綿說她最近有行程，拒絕了我們。
”

　　顧妄琛握緊了手機，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我們可以随便她喊價隻要她照顧好奶奶。
”

　　“我談過了，但段綿不在意。
不過，顧總……雖然段綿拒絕了，但她說，她會幫忙關注老太太的情況。
”

　　聽到這兒，顧妄琛皺起了眉頭。

　　不願意接單，拒絕。
但卻願意關注一下老太太的情況嗎？

　　“我們會付出相對應的報酬。
我有一點，我要見他。
”顧妄琛幹脆地說道。

　　這時，電梯門在十層打開。

　　電梯外，一個身着一身黑，戴着墨鏡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嚴實的人闖入了顧妄琛的視線。

　　她看到顧妄琛的時候，好像有一瞬間的頓住，但很快便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直接走了進來。

　　顧妄琛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聽到電話裡意森說道：“顧總，她說可以照顧老太太，但是唯有一點，她不露面。
”

　　“為什麼？
”顧妄琛聲音清涼沉悶。

　　女人低下頭，電梯裡格外安靜。

　　“她說要保持神秘。
如果我們做不到的話，她就不管了。
”

　　顧妄琛越發覺得這個人奇怪了。

　　“她不要報酬，也不露面，但同意幫我們照顧老太太。
意森，你不覺得，她在诓騙你嗎？
”

　　說話間，他沒察覺，身邊那個女人的肩膀動了一下。

　　“老大，那可是段綿，她應該沒有心思來诓騙我們吧？
而且我很誠心地邀請她……”

　　顧妄琛沉默。
對這個段綿沒什麼好感，

　　真正的醫生，醫者仁心。
她搞這個神秘算怎麼回事兒？

　　但眼下畢竟有事求于人家，他也不好過度猜忌什麼。

　　隻要這個人能照顧好奶奶，她說怎樣就怎樣吧，奶奶的事兒為大。

　　電梯停在負一層，顧妄琛因為看手機沒能及時下去。

　　誰知，面前那人也沒下去。

　　顧妄琛多看了她兩眼。

　　他先下去了，過了一會兒，那人也出來了。

　　顧妄琛不懂，他找到了自己的車，目光淡然地掃着那個人。

　　捂的這麼嚴實，難道是某個明星嗎？

　　她遲遲都沒有上車，讓顧妄琛對這個人産生了懷疑。

　　他車子開出去，在即将出去的時候，忽然掃到了一台暗紫色的帕加尼……

　　這車！

　　楚綿的車？

　　段綿……醫學世家出身……不願意露面，但卻願意幫奶奶治病。

　　這人……

　　他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段綿，會是楚綿嗎？
！

　　顧妄琛趕緊停下了車。

　　他推開車門再往後看的時候，卻發現那人上了一台黑色的房車！

　　房車很快開遠了，顧妄琛看不清那台車的車牌号碼。

　　他趕緊上車追上去，卻在出了地下車庫後，在早高峰的街道上再看不見那台車！

　　……

　　“卧槽，吓死我了。
”楚綿往車後看，額頭都沁了一層薄汗。

　　誰懂啊，她本打算下樓回家的，結果正巧在電梯裡遇到了顧妄琛。

　　聽到顧妄琛在和意森通話聊自己，她汗流浃背！
！

　　“還好我來得及時。
”駕駛位上傳來默亦的聲音。

　　楚綿看過去，說道：“可不嘛。
這下他應該誤會我就是一個明星……應該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
”

　　“老大，說真的，太冒險了。
”默亦皺眉。

　　楚綿當然知道冒險。
可她要管老太太的病情啊……

　　昨晚那樣的情況，她不出現怎麼行？

　　“我沒辦法。
”楚綿望向窗外。

　　忙碌了一整個夜晚，天都亮了。
楚綿覺得自己又困又餓。
可在搶救室裡的時候，她卻一點都不覺得困和疲憊。

　　你說，醫生的職責是什麼呢？
不就是救死扶傷，盡自己所能嗎？

　　楚綿垂下頭，想到剛才顧妄琛在電梯裡說的話。

　　——意森，你不覺得，她在诓騙你嗎？

　　诓騙？

　　她沒這個意思。

　　之所以不願意露面，是因為自己精力有限。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段綿厲害，可段綿隻有一個，她沒辦法出現在全國各地！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給大家希望！

　　但一旦有人主動找到她，無論報酬多少，甚至是沒報酬，楚綿都會盡自己所能出面的。

　　“好餓啊。
默亦。
”楚綿閉着眼睛，輕聲說。

　　默亦笑，“我就知道你會餓。
”說着，他把買好的早餐遞給了楚綿。

　　他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楚綿說餓了。

　　楚綿有些意外。

　　“你小子，還的是你。
”楚綿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直接送我去研究院吧。
”

　　喝完咖啡，吃完東西，楚綿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不活了？
沒這麼幹的，你還是回家休息吧。
”默亦皺眉。

　　“很忙。
”楚綿認真地說。

　　“這麼忙，你還要去照顧顧妄琛的奶奶。
楚綿，你真的不會照顧自己！
”默亦的聲音大了些。

　　楚綿有些意外地看向默亦。

　　好啊，他竟然都敢大聲叫自己的名字了？

　　楚綿趕緊擡手，直接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小子，誰讓你這麼放肆的，你怎麼和我說話捏？
”

　　“咋了！
”默亦仰頭，哼了一聲。

　　楚綿撇嘴，“姐會照顧好自己的。
”

　　“就你？
你才不會照顧好自己，你隻會讓人擔心。
不行，你必須回去休息！
”默亦才不會送楚綿去研究院。

　　她在搶救室待了一晚上，現在還去研究院。

　　真怕她嘎在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