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撐着臉看向窗外，沒有要理會默亦的意思。
即便默亦把自己送回家，她等下也還是會自己跑去研究院的。

　　畢竟接手了研究院，還是要對研究院負責的。

　　隻要她勤快一天，這研究成果就會早出來一天嘛！

　　“對了。
顧總如果再提起報酬的話，我這邊怎麼溝通呢？
”默亦望向楚綿。

　　楚綿擡眼，報酬嗎？

　　顧妄琛這人心思重，很直。
他若是決定的事兒，别人很難改變主意。

　　楚綿說：“你把他的消息直接轉接到我這裡，以後，由我跟他溝通。
”

　　“哦，好。
不過，在溝通的應該是意森。
”默亦告訴楚綿。

　　楚綿“嗯”了一聲，“知道了。
”

　　很快便到了楚家，楚綿正要下車。

　　默亦提醒她，“我會在門口蹲着你的，别想去研究院。
”

　　楚綿：“……”

　　她幽幽看向默亦。

　　默亦說：“老大，你還要去創思珠寶的展覽。
你也不希望去展覽的時候，蓬頭垢面，臉色蠟黃，眼睛通紅吧？
”

　　“創思珠寶肯定會來很多名媛、少爺，明星。
你現在高低也算是一個大人物，你也不希望大家對你指指點點說你狀态不好吧？
”

　　楚綿才不在乎。

　　那些人願意怎麼看就怎麼看。

　　她正要推開門，默亦拿出了殺手锏：“到時候媒體發通稿，人家都是美呀，帥呀。
隻有你，情緒不佳，狀态不好！
回頭人家再說，你是因為和顧總拉扯，所以心态不好導緻每天茶不思飯不想……”

　　楚綿沉默。

　　她瞪向默亦。

　　不得不說，默亦是會窺探人心的。

　　她這個狀态去參加展覽，可能真的會被人家發稿子說：和顧妄琛離婚後，一天不如一天了！

　　“默亦，我真是栽給你。
”楚綿指了指默亦。

　　默亦則是笑。

　　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綿要好好休息。

　　楚綿歎氣，“行了，知道了。
别蹲着我了，我會好好休息的。
”說完，她下了車，關上門。

　　砰——的一聲，一聽就知道，帶脾氣着呢。

　　默亦也不在意。

　　楚綿雖然比自己大，但很多時候他都覺得，他這個小老大，還像個孩子一樣。

　　仔細想想，也才二十幾歲，可不就是一個小女孩嗎？

　　默亦是親眼看到楚綿回了家後他才離開的。

　　楚綿回到房間，本來不覺得怎樣，但是躺在床上後，真的困得不行了。

　　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她做了個夢，很長的夢。
夢裡林海媚沖着自己笑，她說自己時日不長了。

　　林海媚拉着她的手，很快，她的身邊出現了顧妄琛。

　　林海媚說她沒有遺憾了，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看着她和顧妄琛離婚。
如果有可能，希望她能再給顧妄琛一個機會。

　　就在顧妄琛的手要搭上來的時候，楚綿驚醒了。

　　這真是個噩夢……

　　楚綿坐在床上，窗外天色漸晚。

　　忽然覺得一陣空虛，整個世界都跟着沉靜了下來似的。

　　樓下沒有聲音，想必爸媽是都在加班沒有回來。

　　楚綿下了床。

　　她站在卧室中央發呆了好久，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回想以前三年，她兢兢業業做顧妄琛不喜愛的妻子。
一日三餐把自己伺候的明明白白，讓自己每天都充滿元氣，就為了顧妄琛回頭看自己一眼。
雖然疲倦，但卻充實。

　　現在發現，人生，孤獨空虛才是常态。

　　楚綿去洗了把臉清醒一點。
拿起手機後，發現研究院的人給自己發了好幾條消息，大部分都是和數據相關。

　　研究院不能一日無主，還是需要她啊。

　　楚綿看了下時間，晚上六點多。
因為冬天的原因，天黑的很快。

　　她換了身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去了研究院。

　　風刺骨地吹着，天氣預報提示最近又要降溫了。
楚綿到研究院的時候，院裡已經沒人了。
幾棵樹下發出沙沙聲響，聽的人心惶惶。

　　空蕩蕩的研究院，沒有開燈，反而有幾分詭谲。

　　楚綿來到數據庫，她輸入指紋後，燈便自己打開了。
她正要上前，忽然被角落裡的人吓了一跳。

　　“卧槽！
”楚綿整個人打了個哆嗦。

　　角落裡站着一個一身黑的女孩，她對着自己，冷着臉。
不是别人，正是溫暖。

　　大晚上的，忽然開燈看到這麼一個人筆直地站在那，真是令人恐慌。

　　溫暖睨着楚綿，沒說話，手中還拿着兩個文件夾。

　　她好像是在想事情，怎麼都想不通一樣。

　　楚綿走過去問她：“怎麼不下班？
”

　　“煩。
”她說。

　　楚綿：“……”這大小姐還有煩的時候？
往常都是她去煩别人。

　　楚綿接過她手裡的數據。
原來是在鑽研最新一次的數據。

　　“實驗過了，一點成效都沒有，你說我們的問題出在哪兒？
”溫暖立刻跟在楚綿的身後問。

　　楚綿挑眉，“SH2N，不是簡單的藥。
而是特效藥！
溫暖，這樣的藥如果随随便便打磨幾日就被鑽研出來，那也不需要我們了。
”

　　“可是我們已經研究這麼久了。
我看過了曆屆的所有數據……三年了，沒有一點進展啊。
”溫暖着急了。

　　楚綿知道她着急，但是着急也沒用啊。

　　“你做好你的本職工作。
”楚綿告訴她。

　　溫暖沉默。

　　她看着楚綿坐下，楚綿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看到那些數據，她也是波瀾不驚的。

　　于是，溫暖忍不住感慨：“楚綿，你這人，真冷漠。
”

　　楚綿一頓。

　　冷漠嗎？

　　隻是這些年跟在奶奶的身邊，被影響了吧。

　　“明天，我會正式啟動提煉柏花草的計劃。
”楚綿對溫暖說。

　　溫暖歎氣。

　　她認為，提煉出來也沒什麼用。

　　柏花草，能救人？

　　“你歎氣，是不想加入嗎？
”楚綿問溫暖。

　　溫暖微笑，“不感興趣。
你說得對，我還是做好我的本職工作吧。
”

　　要麼讓她直接進組，成為研究室的一員。
要麼做助理。
提煉個柏花草，她加入不還是助理嗎？

　　楚綿挑眉，她不說話，随便她。

　　既然不想加入，那就繼續當小助理端茶倒水好了。

　　這女孩還真是愚蠢，一點心機都沒有，想法也都寫在臉上。

　　“我下班了。
”溫暖轉身。

　　楚綿“嗯”了一聲。

　　楚綿又想到什麼似的，對溫暖說：“注意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