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計劃
趙紅梅扭著腦袋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柳建國!
這回算是驚了趙紅梅,作為柳家的老二,最弱茬的他基本上不敢和陳氏叫闆,且對父親母親言聽計從,乖得像個小綿羊。
連趙紅梅也承認柳建國脾氣好的與外表不符合,白長那麼大個頭——柳家三兄弟中數他塊頭最大,最威武,可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來幹啥?你想幹什麼」
趙紅梅把腦袋一揚,是個很不待見他的模樣。
柳建國抓抓腦袋,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趙紅梅把兩邊肩膀像個好漢一樣的一抖:「哦!
這時候來接我,早八百年幹嘛去了!
你媽說啥你聽啥,那我在你眼裡算什麼」
她把屁股一扭,背對著柳建國,仰著下巴很高傲。
幾十年的生活經驗告訴趙紅梅,對待這種上趕著的男人,可以肆無忌憚一點,蠻橫一點!
他反倒能上趕著巴結你。
柳建國碰了一鼻子灰,他抓頭抓腦,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媳婦兒……」
白雪玲推了一把趙紅梅,沖其使了個眼色,然後笑模笑樣的對著柳建國說道:「別太著急,我媽就是這個樣子」
柳建國三十大幾還沒孩子,如今來了個嬌滴滴的大姑娘,他對待白雪玲那是特別的好說話:「我也知道,你勸勸她,讓她別生氣了……」
畢竟是親媽,白雪玲再瞧不上趙紅梅,那也是站在她媽這一邊的。
白雪玲見柳建國扔出了台階,當即對趙紅梅說道:「媽,你瞧瞧你,也是真是。
柳叔叔都來接你了,快回去吧」
趙紅梅回頭撇了一眼柳建國,見對方是個低姿態。
雙方眼神一交換,於是和白雪鈴,唱起雙簧,女兒扮紅臉,她就扮那個黑臉!
趙紅梅把下巴一揚:「當初趕我走的是陳氏!
現在又要把我接回去,當我是個物件麼?」
白雪玲雙手拉著她:「話也不能這麼說啊」
趙紅梅下巴揚得更高了:「我這麼好說話的嗎!
這攆來攆去,我一張臉往哪擱?」
白雪玲晃了晃她:「媽,看在柳叔叔的面上,你就原諒他吧」
趙紅梅這回把目光轉向柳建國:「原諒他?姓柳的,你說你錯了沒有」
柳建國把頭一低:「我我錯了……」
趙紅梅開始冷笑:「跟你回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白雪玲不說話,在一旁冷冷旁觀。
唱這麼出大戲就是為拿住柳建國,趙紅梅回去後,才能在二房一人獨大,說了算!
柳建國徹底沒了脾氣:「媳婦兒,你講罷」
坐在鋪上的趙紅梅盤著腿,一揚手:「首先,你不許聽你媽那個老不死的話」
這個稱呼讓柳建國皺了一下眉:「媳婦兒,那畢竟是我媽,你說話尊敬些」
他敢反對,趙紅梅頓時豎起眉毛,眼露兇光:「你要這樣的話,我就不回去了」
此話一出,柳建國頓時投降:「行行行……我應」
趙紅梅這才把眉頭舒展,手拍在大腿上:「第二,家裡的事我做主」
低頭不語,柳建國沒有反對,因為明白自己的斤量,讓他管家,他也沒那個能耐管下來。
趙紅梅有些得意洋洋地提出了第三個要求:「大房從上到下沒一個好玩意,尤其是那個肥妞,你以後不許和老大家打訕」
這讓柳建國不解的擡頭:「為啥啊?大哥對我還不錯,分配活計總給我分工分高的活,也從來不擺架子給我看」
趙紅梅惡狠狠地開始兇他:「不是讓你聽我的嗎」
在她的眼裡大房實在是太可惡,老大當官,卻要安排兄弟幹最苦最累的活。
聶小翠尖酸刻薄,沒一句好話。
柳葉貧嘴惡舌討人厭。
還有那個最可惡的柳玉!
上回扇了她好幾個耳光,還處處跟自個的閨女作對。
聽說她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李清華是自家閨女的,她跑上去摻和。
呸!
也不看看自個的模樣,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像人!
光憑一個柳玉,足夠讓趙紅梅厭煩大房了。
柳建國沒脾氣,雖說為難,未了隻能把頭一低:「是是是,我聽媳婦兒的」
「行,我收拾東西,這就跟你回家」
趙紅梅這才露出好臉色,她悠悠的起身,打開自己的小包袱皮將那瓶44776毫不猶豫的收進去。
白雪玲一看,急眼了:「媽,這東西我要留著的,不是給你蛤蜊油了嘛」
趙紅梅拉著白雪玲的手呵呵一笑:「好閨女,媽把你拉扯這麼大,你該孝敬孝敬媽!
反正我姑娘長得漂亮,隻要勾勾手指頭,別人就會上趕著把東西送來」
白雪玲氣得一跺腳,卻是無可奈何,最後隻能嘆氣——算了,蛤蜊油也能擦臉,畢竟是自個的媽!
趙紅梅收服了丈夫,又從女兒那白得一瓶美容蜜,真是心裡美滋滋的。
之前她像喪家之犬,現在是柳建國求她回去,趙紅梅挽著柳建國,大搖大擺的往老柳家走,頗有一種收復失地的得意之感。
一路擡頭挺胸的到門口,趙紅梅仰著脖子叫了一聲:「可算到家了」
她是出了名的大嗓門,這一聲,是故意喊的,她要讓別人看看,她趙紅梅可厲害著呢!
劉麗聽到聲響,連忙迎上去,看看柳建國,又看看趙紅梅,最後來了個皮笑肉不笑:「二哥總算把二嫂接回來了,這才對嘛,一男一女在一塊才叫兩口子,老分著算怎麼回事」
趙紅梅神氣極了,撣撣褲子上的灰,她不忘說劉麗的風涼話:「還是我們家建國會疼人,哪像老三,一不樂意就黑著塊臉,嚇都嚇死人了」
瞧把你神氣的,劉麗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在罵人:真把自己當成塊料了,要不是我勸你男人,你這會兒還在跟著你姑娘喝涼水呢!
這時,陳氏的小腦袋從房門中探了出來,渾濁的老眼直接盯在那趙紅梅身上:「你不要臉的貨,都被攆出去了,怎麼還敢進我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