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其一生都在追求年少不可得之物。
這句話放在孟晚溪身上也適用。
年少之時,傅謹修牽著她的手穿過大街小巷,最後停留在橋上看著漫天的煙花。
那個年代的煙花款式極為簡單,遠沒有如今的花樣。
卻深深刻在了孟晚溪的腦海中。
來港市的那一天,霍厭特地為她燃放了一場盛世煙火和無人機表演,但她不知道他給自己放的,還以為是沾了別人的光。
傅謹修特地給她準備了一場煙花,卻被許清苒給破壞。
兩人訂婚晚宴那天的煙花是霍明澤準備的,中規中矩。
在今天她和霍厭領證的日子裡看到漫天的煙花,孟晚溪覺得很幸運。
這個情侶餐廳在一百多層樓高的地方,所以煙花升起來,就在她的不遠處。
她可以清晰看到煙火爆炸的軌跡。
又是「砰」的一聲,孟晚溪驚訝開口道:「阿厭你看,是玫瑰誒,之前以為海棠花就很美了,沒想到竟然開了漫天的玫瑰。」
霍厭瞳孔漸深。
孟晚溪是個很純粹的人,以前忙著拍戲,後來忙著備孕,對京市的事一無所知。
這個地段本就是禁放煙花的,要拿到審批十分麻煩。
偏偏是玫瑰,偏偏是今天,偏偏在他們用餐的地方。
是誰放的煙花他心知肚明。
餘光落在孟晚溪的臉上,她嘴角微微勾起,整個人震驚在煙火中。
「好看嗎?」霍厭問道。
她點頭,「嗯,挺好看的。」
「那咱們大婚的時候我給你準備一場盛大的煙花秀。」
孟晚溪搖頭,「沒這個必要,這種消耗品還不如買幾件衣服和吃的實在,一閃而逝卻要耗費大量的金錢,像這種免費的看著漂亮,也不浪費。」
霍厭用手颳了刮她的鼻尖:「小財迷。」
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從來沒有變過。
在煙花下,孟晚溪和霍厭共進晚餐,度過了一個浪漫的夜晚。
她以橙汁帶酒敬了霍厭,霍厭肉眼可見的開心喝了不少酒。
回家的路上,霍厭將她抱到腿上,手放在她腹部以上的位置。
他和傅謹修一樣,都很喜歡抱著她,不管是在車上還是在床上。
霍厭將下巴埋在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淺淺的香氣,他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孟晚溪沒有叫醒他,看著外面的風景。
她開口提醒道:「吳助,麻煩你繞一圈,我先看看京市的夜景。」
「好的,太太。」
分明自小就生活在這裡,她卻很少有機會仔細觀賞城市的夜景。
外面風雪交加,車子從跨海大橋上開過時,窗外的風景美得震撼人心。
眺望遠處,可以看到江對面的萬家燈火。
其實孟晚溪想帶著霍厭去墓園告訴外婆她們領證的事,天色太晚她隻得作罷。
改天吧,她帶著祭品上山,告訴外婆這件事。
車子開到檀闕,吳助本想要叫醒霍厭,孟晚溪阻止:「不用,讓他睡一會兒,我在這裡陪他,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太太。」吳助沒有熄火,將車鑰匙遞給了孟晚溪,保持著車廂內的溫暖。
孟晚溪側著身子看著靠在她的男人,這張臉簡直絕了,睫毛比起女人還要濃密漆黑。
她突然覺得當初要是霍厭先回來,說不定她喜歡的人就是他了。
兩人都同樣擁有一張好皮囊,而她向來看臉。
她盯著霍厭的臉頰,這才明白了那時候靠在他身上睡著,他等著自己的心情。
沒有焦急,反而十分平靜。
和外面的風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孟晚溪無聊和霍筱筱聊天,霍筱筱吐槽著今天爹地媽咪又鬧彆扭了,爹地被關在門外,翻牆的時候褲子掛樹杈子上給撕破一條口。
這畫面感太強,孟晚溪想想就覺得好笑的程度,霸總濾鏡稀碎。
[嫂子,你走了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啊,我的八卦分享給誰?]
[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霍筱筱自小就是被放養的,大家對她要求沒有那麼嚴格,隻要正常完成學業就好。
霍筱筱想了想又回了一句:[剛剛二哥回來了,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一直叫著你的名字,嫂子,要是你將兩個都收了多好,反正都是我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著她的玩笑話,孟晚溪苦笑,[胡說什麼?也不怕你三哥聽到了,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這樣的玩笑不要再開。]
[對不起,嫂子我錯了。]
兩人聊得火熱,殊不知手機的光照在男人的臉上,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熾熱的聲音落在孟晚溪耳邊:「抱歉,我睡著了,怎麼不叫醒我?」
孟晚溪輕喃道:「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很忙,陪著我睡了又要起來工作,我已經佔據了你很多時間,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霍厭輕輕蹭了蹭她的脖子,「我的老婆怎麼這麼好?好到我都想繼續之前沒有做完的事了……」
孟晚溪心中一緊,「先回家。」
霍厭卻是不依,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晚晚,還記得那次車子打滑,其實我很想吻你。」
他隻得吻在了她的脖頸。
孟晚溪睜大了眼睛,「那時候的你高高在上,就像是個沒有慾望的佛子。」
借著外面路燈微弱的光,她看到男人那張冰冷而狂肆的臉,「不,那是我裝的。」
霍厭像是天使從天際墮落,純潔的羽毛變成黑色。
他將孟晚溪放到座位上,單膝跪在她的雙腿之間,俯下身捏著她的下巴。
孟晚溪咽了口唾沫,被霍厭掌控了全部的主權,她的心跳加速。
男人深邃的眼睛緊盯著她,聲音又沉又欲:「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