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藏青色的鋒利巨爪,迸發神光,在空氣中抓出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縫。
呂修遠做為金丹境初期的修士,這一擊完全是奔着要殺人奪命的目的去的,冰冷刺骨的殺意,讓在場的諸多蘇家子弟毛骨悚然。
衆人下意識往後避讓,不敢輕易與此人纓鋒。
而與王鐵彪他們距離較近的那幾名蘇家成員,則是滿臉絕望。
金丹大能的一擊,他們根本沒辦法抵擋!
至于逃……
光是對方出手時所擴散出來的那種先天神威,都足以壓得他們無法動彈了。
然而,眼看着那猙獰的利爪就要覆蓋下來,即将抓碎這十幾人所處的方寸之地,突然間,一道弧形光芒沖天而起——
“轟!”
尖銳的爪子抓在了那弧形光幕上,仿佛怪獸之爪與銅牆鐵壁的碰撞,整個宅院所在的這片空間都隆隆震動起來。
衆人頓時一驚。
那是……
誰在出手?竟擋住了呂家那位金丹大能。
唯有沐昭甯、呂修遠以及李鼎天等寥寥數人看清楚了是誰在出手。
“怎麼可能?!小輩,你……”
呂修遠那雙三角眼霍然盯住了張大川,表情劇變。
對面那個口出狂言的年輕小輩,竟然能擋住自己的攻擊,而且隻是随手一揮便擋住了,看起來就像是在拂袖掃開身邊的蚊子那樣輕松。
能有這般手段的,至少也是與他同一個境界的修士!
可是,那人明明看起來很年輕,甚至比他的侄兒呂硯舟還要年輕,怎麼可能是金丹境的修為呢?
别說金丹境了,同樣的歲數下,能跟他侄兒一樣,修煉到先天虛丹境,都已經算得上是天才了。
呂修遠難以置信。
他心中本能地生出了幾分忌憚。
如此年輕的金丹境大能,即便隻是金丹境初期,也絕對不是凡俗,何況旁邊還有一個同為金丹境的蘇家女家主,這攻守之勢,已經轉換了。
“好,好好好,你們蘇家,還真是卧虎藏龍啊。今日算老夫眼拙,不過此事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咱們來日方長,走着瞧!”
“硯舟,我們撤!”
呂修遠目光陰沉,盯着張大川和沐昭甯兩人看了看,咬牙冷哼了聲,帶上呂硯舟就準備退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雖然性格張揚跋扈,卻不是傻子。
一個人闖入紫霄城,跑到蘇家的地盤上來找事,已經是冒險了,再以一敵二,那不是找死麼?
可呂修遠似乎把今天的事情想得過于簡單了。
他以為自己帶着呂硯舟退走,不會有人阻攔,蘇家也絕不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與他們呂家徹底撕破臉,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飛出三丈的距離,一聲尖銳的劍鳴就從後方響起。
“铿!”
劍氣如赤龍,爆起沖霄的殺伐之光,直奔着呂修遠和呂硯舟二人的背影斬了過去,同時還伴随着一道冷漠的話語:
“讓你走了麼?”
“小輩,你欺人太甚!”呂修遠勃然大怒。
他回首一掌拍碎張大川斬向他叔侄二人的劍氣,旋即怒視着沐昭甯,獰聲道:
“敢阻攔老夫離去,你們蘇家是想跟我們呂家全面開戰嗎?”
沐昭甯張了張嘴,一時愕然。
她很想說,攔你的又不是蘇家的人,跟蘇家有什麼關系?
可這時,張大川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
“沐夫人,人家都打上門了,你此時不動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動手?”
沐昭甯神情一震。
對啊!
眼下不就是教訓呂修遠最好的時機嗎?
對方打上門來,本就不占理,自己這邊還有張小海這樣的幫手,應該狠狠地讓那姓呂的吃點苦頭才對。
沐昭甯非常感激的看了眼張大川,同時也有些羞愧。
蘇家勢微已久,她這個家主,為了能盡可能地保住家族利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不觸及蘇家底線,她都習慣性的能讓便讓了。
如今驟然遇到這種“順風局”,反而不會打了,表現得一塌糊塗。
回過神來後,沐昭甯沒有絲毫遲疑,第一時間就飛身上前,主動朝呂修遠出手了,同時口中輕咤道:
“呂修遠,欺人太甚的是你才對,當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侄兒身上的傷是虛有其表嗎?還是覺得我蘇家真的好欺負?”
此話一出,下方蘇家衆弟子立時嘩然。
“什麼?那姓呂的王八蛋竟然是假受傷?”
“那不是純純上門訛人麼?”
“太無恥了!”
“家主,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們!”
“……”
衆人義憤填膺,紛紛怒視着呂修遠和呂硯舟二人。
呂修遠沒想到張大川會出手留他,更沒想到一向“很好說話”的沐昭甯也在張大川的影響下,朝他動手了,一時間,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左手運轉真元,演化呂氏絕學風霜掌,擋住張大川手中以先天真元凝聚的那柄赤色殺劍;右手掌心噴薄無盡霞光,有一面巴掌大的綠色龜甲盾在他手上浮現,抵擋着來自沐昭甯的攻擊。
“铿、咚、轟隆隆……”
三人不斷交手,同時為了避免殃及紫霄城的民衆,張大川和沐昭甯很默契地強逼着呂修遠将戰場往高空挪動。
落在下方衆人的視線中,便是三人在激烈的交鋒中,越打離地面越遠。
到最後,隻剩下三道縱橫糾纏的光影在天穹下不斷碰撞,已經看不清到底誰是誰了。
不過很顯然的是,呂修遠的處境并不妙。
因為他怒吼聲時而從天空中傳來。
“沐昭甯,你真以為多了個幫手,蘇家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如此以多欺少,就不怕将來我兄長報複你們蘇家嗎?”
回應他的,是一道充滿輕蔑和不屑的哂笑之音。
“呵……”
“頭發都快全白的人了,開口閉口都是你的兄長,知道的,你是在拿你那兄長來威脅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兒,在過家家呢。”
這話傳入人群,頓時引起了一陣哄笑。
呂修遠氣得臉都綠了,怒喝道:
“小輩,安敢如此欺辱于老夫?!”
張大川冷笑:
“欺辱?”
“我不僅要欺辱你,我還想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