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早就撕破了臉
其實從監獄裡回來的路上我就想通了,這一切除了是南瑜所為,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她恨我入骨,認為是我搶走了靳寒,搶走了她靳太太的名分,其實從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或者說她還沒見到我的時候,她應該就已經恨上我了,恨我霸占了靳太太的身份這麼久。
除了南家施壓,還能有誰會壓住周晏禮,讓我沒辦法探監,還能說通上層不給我爸治療?
我記得南家好像就有旁支是從政的。
從一開始她就想奪走我身邊的朋友,不惜用甯清怡給我使絆子,而我現在要對付的也隻有南瑜一個人。
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我爸先去做手術,否則一旦腫瘤長大或者是破裂,我爸就真的完了。
從鄧晶兒家出來,我就直接去了醫院,回到家也隻有我一個人,空空蕩蕩的公寓哪裡是家?
我媽還是安詳地睡着,一絲表情也沒有,聽着儀器滴答滴答的聲音,我的眼眶又濕潤了,突然我感覺好累。
坐在病床邊,我小聲哭泣起來,一點點訴說着今天的事情,“媽,你千萬要醒過來啊,你也要保佑爸爸,我現在真的快承受不住了,你可千萬别有事。
”
漸漸地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握着媽媽的手痛哭起來,突然我感覺到她的手指動了動,我驚喜地擡頭,就看到我媽眼角有一滴淚水滑落,眼珠也跟着動了動。
“醫生,護士,我媽好像要醒了!
”我用力按着呼叫鈴,值班醫生第一時間趕過來,“能聽到我說話嗎?
手能不能擡起來?
握拳試一下。
”
在醫生不斷的引導下,我媽慢慢睜開了眼睛,她費力地做着每一個動作,但她的眼睛始終看着我,我看到她的嘴唇動了,她在說“意意”。
周晏禮匆忙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淩晨,他身後還跟着周母。
他再次幫我媽檢查,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清醒得不算晚,語言系統也沒有受到影響,之後就是調理了,放心吧。
”
說完他習慣性地摸了摸我的頭。
餘光中看到我媽複雜的表情,我立馬退了小半步,她始終不同意我和周晏禮在一起,我可不想這時候刺激她。
“周醫生,多謝你了,還有你媽媽。
”我媽這次沒生氣,反倒是對周晏禮露出一個比較溫和的笑容。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又沖我招招手,我趕緊握住她的手,她看向我時有些難過,“好孩子,别哭了,媽媽不會有事,放心吧。
”
我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我用力咬牙忍住眼淚,點點頭。
我媽顯然不能說太長時間的話,這麼一會就有些累了,周晏禮被叫去急診幫忙,而周母随後到來。
我正要去拿藥,打了個招呼,“伯母,我要去藥房拿藥,您先坐。
”
周母對我點點頭,“你去吧,我在這陪你媽媽。
”
隻是沒想到我取藥回來時,她和我媽又聊起了我和周晏禮的事。
我走的時候病房門就沒有完全關上,聲音從門縫裡斷斷續續傳出來。
“我是真的喜歡晚意這個孩子,周家一定會對她好的,晏禮到時候也會繼承周家,你就放心吧。
”聽到周母的聲音,我突然有些内疚,她的确對我很好,可我對周晏禮的感情,到現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算什麼。
“不。
”我媽的聲音虛弱極了,卻異常堅定,“我不想我女兒受人诟病,我知道周靳兩家的關系好,而且周氏也不隻是周晏禮一個繼承人人選,旁支還不是虎視眈眈?
周晏禮的太太以後一定是如履薄冰的,更何況舒家……”
我媽的聲音有些哽咽,“周晏禮如果娶了舒家的女兒,那就更會因為意意受到旁支的打壓,你想看到兒子以後舉步維艱嗎?
”
周母沒再說話,我能感覺到病房裡的氣壓越來越低,因為我媽說的都是實話。
我不想這時候進去,眼看着就要到早餐的時間了,打算先去食堂買點早飯,不想在住院部轉角又碰到了南瑜和甯清怡。
這時候兩個人不再是姐妹情深,而是互相揭短。
“南瑜姐,你這馊主意,現在害死我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醫生還說我會破相,你看我的眼睛!
”甯清怡的聲音嘶啞,還帶着怨毒,“這一千萬就該你給我,我都是為你做事的,你不能不管我!
”
“為我做事?
甯清怡,你不要得寸進尺!
”南瑜的聲音陰沉,還帶着不耐煩,“你自己願意對付舒晚意,你自甘堕落去陪老男人,這可和我沒關系!
貪心不足蛇吞象。
”
“你!
”甯清怡上前抓住南瑜的手臂,她擡眼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的我,“舒晚意!
”
剛才我确實可以離開,可我不想走,狗咬狗的戲碼太有趣了。
這時不少患者家屬都開始出去打水、買早餐,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甯清怡身上,她害怕地捂住臉,我看到她的眼睛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
感覺到我打量的目光,甯清怡惡狠狠瞪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跑回到病房,隻留下我和南瑜。
其實我不走,也是想要和南瑜好好談談,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盡量不要魚死網破,隻要她想通了,我爸馬上就可以做手術了,可顯然南瑜不想和我談,轉身就要走。
“南瑜,我們談談!
”我拉住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誠懇一些,“我知道你恨我,但靳寒悔婚真的和我無關。
”
“和你無關?
”南瑜諷刺地看向我,用力甩開我的手,“舒晚意,你真讓我惡心!
”
“南瑜,我從始至終都不想和你撕破臉,你是知道的。
”畢竟想撕破臉,我早就把證據發出去了。
可她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呵呵,你在說什麼?
我和你早就撕破臉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樣,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她不再理會我,大步離開。
而我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按她說的,看樣子我們隻能不死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