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如果願意讓出來，我十分感謝。
”楚綿微笑，态度還算誠懇。

　　但如果顧妄琛不願意讓出來，她也不會過多糾纏。

　　一條項鍊而已。

　　顧妄琛挑了下眉，他喝了口水，語氣平靜，“楚小姐拿什麼換？
”

　　“換？
我用錢買。
”楚綿攤開雙手，“你拍下價格的雙倍，如何？
”

　　默亦睨着二人，心裡都咯噔一下。

　　這兩個人如果不做夫妻的話，還真是強強聯合，強到一起去了。

　　顧妄琛本就是強勢的人，楚綿如今更為強勢，有一種不顧别人死活的瘋狂。

　　“說錢多俗氣。
”他歎氣。

　　楚綿懶得和他廢話，“顧先生，您願意出那天，告訴我一聲就好。
今天太晚了，不打擾了，再見！
”

　　楚綿就要起身。

　　顧妄琛咂舌，“楚綿，我好歹也救過你。
現在胳膊上還有傷。
”

　　楚綿一頓。
她望向顧妄琛，漂亮的杏眸眨啊眨。

　　說得像她沒救過他一樣，他在這裡找什麼存在感？

　　再說了，他的胳膊受傷，是她讓的嗎？

　　楚綿面色平靜，她望着顧妄琛的臉，淡淡道：“我是不是說過，我不需要你救。
是你一定要救我的。
”

　　“既然是你自願的，那你是死是活，我都不領情。
”

　　楚綿莞爾，輕點了下頭後，轉身出去了。

　　她這句話可謂是爽快又利落，猶如一把無形的刀刃，直接穿進顧妄琛的心髒。

　　挺狠的。

　　——既然是你自願的，那你是死是活，我都不領情。

　　砰——包廂的門被狠狠關上。

　　顧妄琛攥緊手中的杯子。
半晌後，他放了下來，不禁苦笑了一聲。

　　“顧總……”意森進來，輕聲叫道。

　　顧妄琛擡眼，那雙眼裡寫滿了疲憊，“說。
”

　　“我們和路易斯的合作已經終止了。
”意森低下頭，畢恭畢敬道。

　　顧妄琛點了下頭，“嗯。
”

　　“剛才拍下的拍品，我們将一同帶回國。
”

　　顧妄琛起身，他往外去。

　　意森問道，“顧總，不再吃一些嗎？
您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

　　“不合胃口。
”他淡淡道。

　　意森往桌子上看了一眼。

　　隻有楚綿那份吃空了。
顧妄琛的隻吃了一些。

　　“路易斯那邊現在什麼狀況？
”顧妄琛掃了意森一眼。

　　意森立刻迎上來與他并肩，“路易斯沒有報警，這件事兒已經平下來了。
”

　　“不過，路易斯狀況不是很好，這會兒被送去醫院了。
”

　　顧妄琛皺眉，狀況不是很好？

　　他受傷了？

　　“楚小姐傷了路易斯，我都已經處理好了，路易斯不會找楚小姐的麻煩。
”意森直接了當地說着。

　　顧妄琛笑了。

　　離開他，确實變野了。

　　敢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赴約，還敢傷了路易斯這樣有權威的人。

　　啧！

　　楚家這大小姐，總是這樣，做起事兒來顧頭不顧尾。

　　“買最近一趟機票回國。
”顧妄琛擦着指尖，語氣平靜地吩咐着。

　　“是。
”意森點點頭。

　　……

　　飛機上。

　　楚綿和默亦前後入座，楚綿歎氣，“折騰一趟，什麼都沒拿到。
”

　　“老大，都是我的問題，我認罰。
”默亦十分抱歉。

　　都怪他。

　　楚綿捏着眉心，她閉着眼睛，疲憊不已。

　　“好的，落地後我打電話給您。
”

　　耳邊忽然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

　　楚綿一睜眼，果然看到了正挂斷電話的顧妄琛。

　　楚綿：“……”世界真小啊。

　　他看到楚綿并不意外。

　　畢竟最快的回國航班就這一班。

　　楚綿早知道就買普通座位了。

　　默亦輕咳了一聲，轉過頭看窗外去了。

　　“楚小姐。
”意森微微點頭，和楚綿打招呼。

　　楚綿垂眸，“嗯。
”

　　四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窗外還黑着，楚綿側過身，隔絕了顧妄琛。

　　飛機起飛，楚綿準備睡覺。
可旁邊顧妄琛和意森一直在布置工作，聽得楚綿煩悶不已。

　　“很吵。
”楚綿閉着眼睛，也沒看他們，隻是發洩自己的情緒。

　　意森擡頭，立刻說道：“抱歉。
”

　　顧妄琛睨着楚綿的背影，挑眉，繼續聊工作，聲音不減。

　　“這個項目直接全面殺掉。
告誡雲城的人，禁止和路易斯合作，直接斷掉他在雲城的所有生意。
”

　　說到路易斯。

　　楚綿忽然坐了起來。

　　她轉過頭看顧妄琛。

　　顧妄琛也看向她。
她的頭發有些亂，衣領歪了一些。

　　“要不直接把路易斯做掉吧。
”楚綿對顧妄琛說。

　　顧妄琛差點嗆到。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楚綿，很意外這句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就說你幹的。
”楚綿笑了笑。

　　顧妄琛：“……”

　　她做掉路易斯，讓他背鍋？

　　“楚小姐還是休息吧。
”顧妄琛好言回答。

　　楚綿咂舌，她躺下去，繞着手指。
反正他活着也沒用了。

　　她那一钗子下去，他再也硬不起來了。

　　對一個男人來說，硬不起來，那難道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楚綿實在是累了，過了一會兒，側着身睡着了。

　　顧妄琛還在和意森聊工作的事兒，二人很認真。

　　聊完後，顧妄琛才發現楚綿沖着自己這邊睡着了。

　　想到那些年這張臉的喜怒哀樂都是為了自己，他便覺得酸澀。

　　回不去了。

　　他不能愛她，她也不再愛他。

　　顧妄琛垂下頭，眼眸裡閃過一絲黯淡。

　　落地是雲城晚上七點，天黑了。

　　楚綿和顧妄琛一前一後出現在機場出口。

　　“阿琛哥哥！
”一道嬌柔好聽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出口處，陸嬌抱着一束花，笑着朝着顧妄琛招手。

　　楚綿看着陸嬌，默默戴上了墨鏡，很快和顧妄琛擦肩而過。

　　顧妄琛看向楚綿的背影，喉嚨動了動。

　　他收回目光，朝着陸嬌走過去。

　　陸嬌立刻抱住顧妄琛，“阿琛哥哥，好想你。
”

　　顧妄琛垂眸，一邊推開她，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

　　“意森告訴我的呀！
”陸嬌笑着回答。

　　顧妄琛皺眉，“你又問意森我的行程？
”

　　顧妄琛轉過頭看意森。
意森臉上寫滿了抱歉。

　　他沒辦法拒絕。

　　“你不告訴我你的行程，我問意森，有什麼問題嘛？
”陸嬌不悅道。

　　顧妄琛沒說話，注意力卻被不遠處吸引。

　　楚天河來接機女兒，身邊還多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

　　男人正朝着楚綿伸手握手，眼底裡寫滿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