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去衛生間補妝。

　　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深深地歎了口氣。

　　想到剛才顧妄琛說投資給柯祺，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不給蝴蝶投資的原因，是因為蝴蝶有很多人投資，所以不差他這一個。

　　這是典型的自我感動不投資方式。

　　她什麼都有，他就不給了嗎？

　　他怎麼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不是他的？

　　楚綿垂眸，正失神的時候，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

　　楚綿在鏡子裡看到了那個人，不禁咂舌，“顧先生，這裡可是女廁所啊。
”

　　“那又怎樣？
”他雙手環胸，随意地倚在牆上。
他知道女廁所裡沒有其他人，此時隻有楚綿。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沒品地出現在這兒。

　　楚綿不說話，而是塗了一下口紅。

　　顧妄琛睨着她的小舉動，看着她微張的紅唇，不禁舔了下唇。

　　“楚綿。
”他叫她。

　　楚綿擡眼，在鏡子裡看他。

　　“吃醋了？
”他語氣低沉，帶着幾分認真。

　　楚綿先是怔了兩秒，随後笑了，“顧總，喝了？
”

　　喝了多少？
拍黃瓜和花生米沒？

　　怎麼還沒倒下，就開始做夢了？

　　他說什麼呢，問什麼呢？

　　竟然問她是不是吃醋了？

　　不是，這個男人哪裡看出來她吃醋了？

　　真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

　　“顧總，您要是醉了，就給意森打電話接您回去吧。
”楚綿好心提醒。

　　“你看我哪裡像醉了？
我很清醒，甚至能判斷你的心情。
”他語氣淡薄，那張臉卻是說不出的帥氣。

　　雖然很疲憊，但遮蓋不住他身上的鋒芒。

　　“那你說說，我什麼心情？
”楚綿聽笑了。

　　如果他判斷得準，那這會兒她希望他的回答是：想罵人的心情。

　　顧妄琛挑眉，“吃醋的心情啊。
”

　　“顧妄琛，我看你是瘋了……”楚綿翻了個白眼，直接罵過去，“要不要臉？
”

　　顧妄琛聽到楚綿罵自己，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心情大好。

　　“追老婆這種事兒，不就是得瘋點？
要臉有什麼用啊，能把老婆追回來嗎？
”他雙手抱胸，直勾勾地看着楚綿，還問：“我說的有道理麼？
”

　　楚綿：“……”前幾天他還是要臉的。

　　但感覺今天是徹底不要臉了。

　　“我看你挺沒道理的。
”楚綿莞爾，走過顧妄琛要出去。

　　顧妄琛伸手拉住了楚綿的胳膊，“楚綿。
”

　　“又幹什麼？
”楚綿越來越煩了。

　　這顧妄琛每次喊自己，她都覺得肝兒疼。

　　顧妄琛卻不覺得自己煩人。
他忍不住多叫楚綿幾次，恨不得每天都在她耳邊叫：楚綿，楚綿。

　　如果不是怕楚綿反感，他更想叫她綿綿。

　　這樣才是更加親昵。

　　顧妄琛有些委屈，“我沒别的意思。
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别這樣沒耐心。
”

　　楚綿想揍他的心都有了，不是他在這兒跟誰裝委屈呢？

　　換戰術了？

　　楚綿煩悶地推開他的手，聽到他問：“你喜歡蝴蝶的回歸作品嗎？
”

　　“幹嘛？
”楚綿沒耐心。

　　“我買來送給你好不好？
”顧妄琛眼神溫柔幾分。

　　楚綿差點咳出來。

　　買來送給她？

　　挺抓馬的反正。

　　“顧總，我不是很喜歡，您别浪費錢了。
”楚綿表示，婉拒了哈。

　　顧妄琛不明白，“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歡嗎，你為什麼不喜歡？
”

　　“因為我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楚綿微笑，很想跟你說一句，我是你姑奶奶。

　　但楚綿還是扼制住了自己這張瘋狂的嘴巴。

　　“那我送你一個别的禮物好不好？
”他問。

　　楚綿不解，“你很閑嗎，怎麼有那麼多禮物要送我？
”

　　以前想讓他送自己個禮物跟上天一樣困難。
現在搞得這樣廉價。

　　“這個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他說，“我沒帶在身上，今天晚上我們見一面。
”

　　“我沒空。
”楚綿直接拒絕了。

　　首先，她不喜歡顧妄琛送的禮物；其次，她不想見顧妄琛。

　　“我在黑之眼最高層等你，楚綿，你不來，我不走。
”他這般說。

　　楚綿皺眉。

　　他……

　　顧妄琛神色很認真。

　　楚綿該知道，他向來說話算話。
他說不走，肯定不走。

　　楚綿推開顧妄琛。

　　“所以剛才是吃醋了嗎？
”顧妄琛跟上她。

　　楚綿來不來他不在意，反正，她不來，他不走。

　　楚綿如果心疼他，她會來的。

　　若楚綿不來，那他也理解楚綿。

　　“别自戀了，也别跟着我。
不然我報警！
”楚綿指着顧妄琛，很嫌棄。

　　顧妄琛不以為然，繼續跟楚綿。

　　楚綿真是無語了。

　　這家夥，看來還是不累。

　　最近折騰的還是輕了。

　　“顧氏集團度過難過的是吧？
”楚綿問他。

　　“别擔心，顧氏集團不會有事兒的。
答應給你的股份，回頭還是會給你的。
”他笑着說。

　　楚綿：“……”

　　楚綿趕緊甩掉了顧妄琛。

　　與其說是甩掉了，不如說是從衛生間出來他就被柯祺攔住了。

　　楚綿從未這麼感謝過柯祺。

　　這一刻，她很感激。

　　楚綿挑釁地看了顧妄琛一眼，而後快速逃離。

　　顧妄琛看着楚綿的鬼臉，不禁笑了笑。

　　這樣的楚綿，讓他覺得楚綿離他近了幾分。

　　柯祺順着顧妄琛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是楚綿離去的地方。

　　他一晚上都沒笑，但剛才光是看楚綿的背影就笑了。

　　你說顧妄琛不愛楚綿，誰會信呢？

　　而且這樣驕傲的人，什麼時候給别人下跪過？

　　他卻給楚綿下跪了……

　　柯祺知道，自己這輩子都追不上這個她喜歡的人了。

　　但能和他有交集，她已經很知足了。

　　“如果你聯系上了蝴蝶，希望你能和我引薦一下。
”顧妄琛對柯祺說。

　　柯祺問，“你想買蝴蝶的回歸之作嗎？
”

　　“嗯。
”顧妄琛應着。

　　柯祺沉默了一會兒。

　　她的綠翡翠，顧妄琛買了是要送給長輩，這件事兒她知道。

　　那顧妄琛買了蝴蝶的回歸之作，送誰呢？

　　那種隻有年輕人會喜歡的珠寶……

　　莫非，是送給楚綿。

　　“送楚綿嗎？
”柯祺問。

　　顧妄琛看向她，“不然，柯祺小姐覺得我會送給誰？
”

　　柯祺失笑。

　　這一句柯祺小姐，直接隔絕了他們兩個人的所有關系。

　　他們最後還是一個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