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淑妃談話
靖娘不信邪:“派出去的人屍首在哪,我要親眼看看!
”
“在外面。
”
聞言,靖娘站起身去了外面,十幾口大箱子整整齊齊擺着,她一一檢查了每個人的狀況,都是咬破了牙中藏匿的毒死的,并且身體裡還有另外種毒,他們臨死之前十分痛苦,咬破了牙,是為了解脫。
“都擡下去吧,厚葬。
”靖娘又氣又心疼,這些靖衛軍個個以一敵百,功夫了得,為了她辦了不少差事。
培養一個至少需要耗費十幾年。
“主子,蕭王妃明顯就是在挑釁您,絕不能輕饒!
”
白茶指了指對面的船上,音樂聲極大,小船陸陸續續的人接走了不少客人。
有幾個客人身影十分眼熟,再仔細看可不就是怡紅樓的老顧客麼。
靖娘猛的吸了口氣,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被人挑釁了。
這麼多年隻有她欺負旁人的份兒,哪有人敢欺負怡紅樓。
“楚昀甯!
我記住你了!
”
遠處船坊的楚昀甯連續打了個好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尖。
“主子,您是不是病了?
”天儀問。
楚昀甯指尖摸了摸發燙的耳朵搖頭:“我這是被人惦記着呢,沒事兒。
”
她被人惦記,就會打噴嚏耳朵紅。
“主子,三日後韓老闆帶着一批衣料和茶葉入京,每年這批貨都被怡紅樓全盤接收,賺了不少銀子。
”
茶葉壟斷了市場,但凡叫的上名字的茶都在怡紅樓,剩下的全都在宮裡。
最上等的布料也是從韓老闆手裡進貨。
楚昀甯在京城開了幾個鋪子,也曾聽說過韓老闆,隻是一直沒機會接觸。
她曾認為,一個婦人沒必要把生意做太大,樹大招風,她賺的銀子足夠跟北北兩個人富裕生活了。
但現在,楚昀甯被逼上梁山。
靖娘根基太厚,不連根拔起,很容易複蘇。
“時刻注意着韓老闆的動态,我親自去見他。
”
天儀:“是。
”
自從靖娘派人去楚家後,楚昀甯加倍了楚家守衛,日夜巡邏。
“主子,镖旗将軍夫人派人求見。
”
剛回楚家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立即說:“快請進來。
”
很快小厮進來:“蕭王妃,我家夫人托我給您帶個話兒,我家将軍今兒早上不知為何,行動不便。
”
“行動不便?
”楚昀甯納悶。
“是的,突然之間下半身不聽使喚,我家夫人聽聞楚小姐認識能人異士,想求楚小姐幫忙引薦。
”
楚昀甯猶豫片刻:“我這就去探望将軍。
”
镖旗将軍躺在塌上,無數次的掙紮要起來,臉憋的通紅,嘗試了幾次都失敗告終。
镖旗夫人則在一邊抹眼淚兒,一臉擔憂。
“夫人别擔心,将軍一定會沒事的。
”
楚昀甯安慰镖旗夫人,等着人情緒穩定後,她才問:“将軍能不能具體說說,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了?
”
“今兒一早我帶兵查封了怡紅樓新進的一批貨,不到半個時辰,腿腳就不聽使喚了。
”
镖旗将軍氣的下颌胡子一翹一翹的。
“還不都是前幾日查封了怡紅樓的貨,被人惦記上了,今兒怡紅樓故意設下圈套引咱們跳下陷阱。
”
幾天前镖旗将軍帶兵燒了幾十輛馬車的人貨。
今兒一早又接到消息有貨進來,镖旗将軍這才上當了。
楚昀甯抿唇,這一定是故意的!
“楚小姐,我知道你認識甯師傅,能否幫忙查看?
”
镖旗夫人心慌得很,一把握住了楚昀甯的手。
“将軍此狀一定是中毒了,我這裡有瓶解毒丸,将軍服下後,不出兩日就能恢複痊愈。
”
解毒丸是她精心改版的,隻要不是立馬就死的藥,都可以解。
何況她剛才看過了,镖旗将軍的毒還沒發現及時,被有經驗的大夫及時紮針,沒有深入血脈中。
所以這些解毒丸足以解開镖旗将軍的毒。
“不止是我一人,還有随行的兄弟們。
”
镖旗将軍難為情道:“勞煩楚小姐一同幫幫忙,救救我那幫兄弟們。
”
對于有情有義的人,楚昀甯一直很大度,于是和善笑了笑:“将軍放心,我這就給甯師傅寫信,盡快把解藥送來。
”
“多謝楚小姐。
”镖旗将軍掙紮要動,發現動不了,改成了拱手。
楚昀甯離開後,镖旗夫人追了出來,遞給了她一摞銀票。
“夫人,您這是?
”
“我知道怡紅樓實力雄厚,對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需要銀子支撐,這些隻是我略盡綿薄之力。
”
镖旗夫人把銀票塞入楚昀甯懷中,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夫人,和怡紅院是不是有什麼淵源?
”
這麼恨之入骨?
镖旗夫人深吸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一臉悲痛:“幾年前我懷着上身孕從外地趕回京城,在半路上遇到了泥石流,馬車受了驚,隻好暫時安置在驿站,下人去請大夫。
”
“恰好怡紅樓二當家的也受了傷,不分情況把人帶走,硬生生耽擱了時間,也讓我失去了一個成了型的男孩。
”
一想到這,镖旗夫人恨不得親手拿刀殺了二當家。
“後來呢,怡紅樓也沒給個交代?
”楚昀甯問。
镖旗夫人搖搖頭:“将軍上門找過都被靖娘阻撓了回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楚昀甯才知道镖旗夫人和楚夫人一樣,膝下隻有一個女兒。
镖旗夫人好不容易才懷上兒子,因為大夫不及時醫治導緻孩子沒保住。
這事兒換在她身上,楚昀甯就崩潰。
“很多人拿怡紅樓沒法子,皇上又不肯背負着忤逆先皇的罪名,有些事也隻能做罷!
”镖旗夫人眉眼間盡是恨意。
楚昀甯不由得心疼起镖旗夫人,将銀票收了起來,握住了她的手:“這銀票我就當作是夫人入股了,年底給夫人分紅。
”
她指尖悄悄搭在了镖旗夫人的手腕上,眉心輕皺,的确是前幾年受了傷,損壞了身體。
不過可以調養,再懷上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夫人别擔心,我有一副古方可以調節身體,夫人或許可以再懷上子嗣。
”
這畢竟不是現代,諾大的镖旗将軍府也需要有人繼承,這麼多年膝下無子,镖旗将軍沒有納妾,不代表日後不納妾。
有了小妾和庶子,镖旗夫人的日子就難過了。
出于一個女人的同情,楚昀甯當場寫下了一副藥方:“這副藥很有效果,夫人記得每天都吃,飲食上也需要注意。
”
似又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在镖旗夫人耳邊嘀咕。
告訴了她什麼時候是排卵期,最容易懷孕。
镖旗夫人小臉一紅,拿着藥方道謝。
楚昀甯微微笑,沒想到镖旗夫人還這麼可愛,又提醒了她幾句注意事項。
镖旗夫人喃喃應着,捂着臉走了。
剛出門宮裡就來了馬車接她。
楚昀甯眼皮跳了跳,沒選擇的坐上了馬車。
這次是個臉生的太監,這一路無論她問什麼,太監一句話都沒說,就像是沒聽見。
一個時辰後進了宮,楚昀甯被帶去了個陌生的涼亭,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小太監臨走前隻讓她等着。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後,麗淑妃邁着步子緩緩而來,一隻手搭在了後腰,挺着并不突出的小腹出現。
“麗淑妃。
”楚昀甯行禮。
麗淑妃擡起手:“本宮一個人在宮裡無聊,所以才請你過來叙叙舊,蕭王妃不介意吧?
”
楚昀甯看着麗淑妃的肚子,算算日子才三個月,也就小葡萄粒兒大,還不至于挺着肚子走。
這一胎又是皇帝目前為止唯一的子嗣,有點腦子的都會躲着,隻要安安心心生下孩子,下半輩子榮華富貴少不了。
按理,應該低調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楚昀甯不信無緣無故的邀請,她和麗淑妃隻有一面之緣。
楚昀甯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
“聽說最近蕭王妃在京城開了很多鋪子,每日忙的不行,一個女人何必這麼辛苦?
”
麗淑妃伸手倒了杯茶,一杯遞給了楚昀甯。
“多謝麗淑妃。
”楚昀甯接過放在桌子上,并沒有打算喝的意思。
麗淑妃見狀笑了笑,又說:“想必蕭王妃私底下也查過怡紅樓的底細了?
”
“麗淑妃有話不妨直接說。
”
按身份,她們兩個是平級,隻不過礙于麗淑妃有孕在身,楚昀甯多了幾分客氣。
“怡紅樓的靖娘和本宮是同族,不管靖娘哪裡得罪了蕭王妃,今日本宮以茶代酒賠罪。
”
麗淑妃端起茶,看向了楚昀甯。
楚昀甯眼眸微閃,并沒有接茬,而是笑:“一碼歸一碼,麗淑妃的心意我領了。
”
“這麼說,你就是不肯化幹戈為玉帛,執意要和怡紅樓做對了?
”
麗淑妃挑眉反問,語氣一下子就冷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