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開始懲罰
楚昀甯一手執劍朝着正廳方向一步步走過去,這一路太漫長了。
她很累。
連日趕路加上這兩日夜不能寐,滿腦子裡都是褚兒,她心跳如雷,時時刻刻都在煎熬着,又有多少次差點就熬不下去了。
終于,老天爺垂憐終于救出來了褚兒。
“楚尚宮,鎮國公的毒已經解開了。”侍衛來到她身邊回禀,有些不太明白,為何要給鎮國公解毒,直接弄死不就好了?
楚昀甯點了點頭,忽然将手中的劍扔在了地上,雙手搭在了後腰處擡腳邁入了正廳。
“放肆,放肆,我可是鎮國公!”
裡面傳來了鎮國公的粗狂怒喊聲,嘴裡罵罵咧咧的,他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知府彎着腰站在大廳内,兩條腿不停地哆嗦,身上早已經是汗流浃背了,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是一個時辰前被人拽入這裡的,一幫暗衛進入了知府開始搜尋,直接帶走了衙兵将這個院子圍起來,他曾意外看見了
侍衛腰間的玉牌,竟是皇家玉牌。
“李知府!”鎮國公一把攥住了李知府的脖領,高高拎起來:“是不是你在耍什麼花樣?”
“國公爺……下官哪敢啊。”李知府都快被吓破膽子了,他來時,這個院子全都是屍首,滿地都是鮮紅的血迹,何時見過這個陣仗?
鎮國公看着他面色慘白,一副惶恐模樣才松開了手,正質疑着,猛地擡頭,看見了進來的女子。
而他的眼睛一點一點地瞪圓了。
竟是楚昀甯!
鎮國公入宮參加過宴會,見過楚昀甯不止一次。
“你不是在邊城嗎,怎麼會章城?”鎮國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楚昀甯冷若冰霜的小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為何,這抹笑容落在了鎮國公的眼裡,莫名的心裡發顫。
“國公爺好久不見,怎麼臉色這樣難看?”楚昀甯往前走了幾步,鎮國公就往後退了退,直到坐在椅子上退無可退時,才勉強找回了一些理智,讪笑:“楚尚宮平日繁忙,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
楚昀甯微微笑,坐在了鎮國公對面位置,一隻胳膊肘搭在了桌沿上,耐着性子:“承蒙國公爺看得起,竟還記得我楚尚宮,那想必國公爺是了解我這個人的手段。”
鎮國公咽了咽嗓子,努力保持鎮靜問:“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可是皇上的舅舅,你休要胡來。”
“哈哈!”楚昀甯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彼時整個屋子裡都是她的笑聲,聽得人毛骨悚然,李知府腿都軟了直接跪在地上,腦門的汗珠兒一滴一滴地落下,很快下方的地毯已經濕了一團。
楚昀甯的笑聲逐漸收斂,揉了揉眉心:“我這個人從來不講理,國公爺也莫要心存僥幸,今日别說你是國公爺,即便是先帝站在也照殺不誤!”
“你!”鎮國公被楚昀甯的話驚住了,緊接着又說:“你放肆,居然敢對……”
“國公爺,我已經沒有耐心跟你耗着了,我手中的人命比你性命更金貴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楚昀甯揉了揉腦仁兒,耐心逐漸耗盡。
鎮國公咽了咽嗓子,眼前這個女人他不敢小觑,在南端皇宮時,宮皇後,淩貴妃,甚至宮丞相一家,哪個不是被她給弄死的。
如今楚昀甯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女子了,四海諸國,誰不知楚昀甯大名?
但楚昀甯既然不殺自己,那肯定是有原因的,鎮國公深吸口氣,神色緩和許多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告訴我,設置八卦陣的人。”
鎮國公聞言笑了:“此事我不知情,我隻不過是奉命辦事。”
“為何要用那個孩子?”楚昀甯語氣逐漸發冷。
“因為那個孩子天生……”賤命二字到了嘴邊,識趣地又咽了回去,他差點就忘了,那個孩子是楚昀甯的兒子。
鎮國公猛然回過神:“你是那個治病的丫頭?”
難怪了,都怪他掉以輕心了,試問一個醫術如此高明的丫鬟怎麼可能委屈地在知府上做着粗活?
楚昀甯的指尖搭在了桌子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熟悉她的人就知道,這是楚昀甯耐心即将耗盡的表現。
“帶鎮國公在院子裡轉一圈。”楚昀甯下颌揚起冷聲吩咐。
“是!”
兩個侍衛一把扶起了鎮國公往外拖拽,一炷香之後又回來了。
鎮國公臉色鐵青:“楚昀甯,你太猖狂了。”
“猖狂?”楚昀甯起身:“此刻你母親正在青樓接客,凡是上門者,皆可得賞銀,你要不要去欣賞?”
話落,鎮國公猛然瞪着楚昀甯,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對方撕碎。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發揮什麼動作就被侍衛死死按住,隻能在原地咆哮:“有什麼事你沖着我來,何必折騰我母親,她如何能受得了?”
鎮國公老夫人一輩子要強,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會被人淩辱,絕對是奇恥大辱。
“你們傷害我無辜稚子時怎麼不想着他又招惹誰了?”楚昀甯猛的拔高了聲音,眸光淩厲似劍。
鎮國公被反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即刻派人去寺裡将國公夫人和諸位小姐公子全都接回來。”楚昀甯吩咐。
“不要!”鎮國公慌了,也不辯解了,對着楚昀甯說;“你要做什麼直接說,我願意以死謝罪,你饒了她們吧,她們不知情的。”
“死?”楚昀甯笑了,她是恨不得要将鎮國公千刀萬剮的,但就這麼痛快的讓他死了,難消心頭之恨。
她已經沒了耐心,一個眼神示意讓人捏住了鎮國公的下颌,一杯酒灌下去,随即她吩咐:“都退下吧。”
“是。”
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楚昀甯深呼吸,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眼看着鎮國公的眼神逐漸迷離了。
“可認識我?”
“認識。”
“設八卦陣的人是誰?其目的是為何?”
鎮國公打了個嗝兒,慢吞吞的說:“是蕭景宴派人幹的,蕭景宴有繼位聖旨,并承諾我,一旦蕭景宴登基就會冊封我為親王,褚兒命格是兩極命格之人,他若是獻祭,一定會影響蕭景珩的帝運。”
帝運這兩個字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