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喪心病狂的自曝
劉天福和趙紅梅雙雙被捉去大隊部,白天就放出來批鬥遊村,呵大隊部不可能永遠關趙紅梅的禁閉。
柳建國和趙紅梅的證明還要過段時間才開得下來。
從名義上來講,趙紅梅現在還是老柳家的二兒媳婦。
她被放出來何去何從,還是得按老柳家人的商量。
柳大綱抖著手,第一個發言:「我老柳家從上往下好幾代人,男的沒有作姦犯科,女的沒有再嫁離婚,一個討來的兒媳婦,敢給我老柳家戴綠帽,我非打死她不可」
陳氏抹著眼淚:「讓他滾回他娘家去!
我老柳家雖然窮,可是清清白白的,容不下這樣不要臉的蹄子」
「事情剛出那天我就給她娘家託過口信,老趙家也覺得丟人,不要這個姑娘了」
柳建家作為柳建國的大哥,在這件事上不太好多說,說完就皺著眉頭一語不發了。
兒媳婦出軌外人,婆家肯定容不下,至於娘家也覺得這個姑娘太丟人,直接跟趙紅梅一刀兩斷了。
大著肚子的趙紅梅是有家不能回了,大隊部也隻可能把趙紅梅送到老柳家。
陳氏現在不哭了,她從鼻子裡哼出一股氣:「我老趙家的這個說法,就是要把不要臉的女兒扔在我家了?自己沒把姑娘養好,真是為難夫家」
柳大綱也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睛的:「老趙家想得美!
這樣不要臉的婆娘,我就算讓兒子打一輩子光棍,也不能讓臭婆娘進咱們家的門!
老大,這大隊部是幹啥吃的,打個證明多大點事,咋還沒打下來?」
柳建家低著頭不言語,因為發覺和爹媽說不到一處上。
屋子裡面的人還在咒罵,他走了出去,看見一雙兒女守在外頭還在等他,於是和顏悅色的對孩子們說道:「大晚上的天冷,你倆回咱家屋裡待著吧」
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柳葉沒心沒肺,並不在乎。
就是有點心疼二叔,於是詢問起父親:「爸,我二叔還好嗎?」
柳建家搖搖頭:「不知道,你二叔自打從那天起就一直在屋裡,我剛也沒見著他」
柳玉嘖了一下嘴:「爸,那要不我和柳葉去看看二叔?」
柳建家想了想:「也行,順帶給你二叔送點飯菜去,好好的勸勸他」
柳葉撅著嘴,有點猶豫:「爸,原本我二叔和二嬸好好的。
我姐把這事情捅出來,我二叔會不會恨我姐?」
說到這,父女二人皆沉默了片刻。
隨後,柳建家用一種極其肯定的眼神看著女兒:「恨個屁!
你姐姐要是不說出來,你二叔就是給別人養兒子,全家人都得讓人蒙在鼓裡做冤大頭。
這事你姐姐沒錯」
柳葉明白過來,使勁的點點頭,也認為姐姐沒錯。
柳玉則很驚訝的挑了眉,原來她爸爸這麼老實的人也會罵街。
姐弟二人手拉著手,來到二房,互看一眼,柳葉畏畏縮縮的去敲了敲緊閉的門,二叔那一天在大隊部臉色就難看的嚇人,回來也沒露過面。
老實說,柳葉有點怕現在的二叔。
好半天裡面才傳來柳建國的聲音——「誰啊?」
柳葉張張嘴:「二叔!
是我和我姐,你晚上沒吃,我爸讓我倆來給你送點飯」
屋子裡面又沒了聲響,安靜了好一會兒。
柳葉扭著臉去看柳玉,小聲道:「姐,二叔一個人在屋子裡會不會出事?尋短見?」
他這樣問也不奇怪,柳建國對趙紅梅那可是在全村出了名的好,這冷不丁的,出了這樣的是,柳建國還是個男人,肯定接受不了。
「不會吧?」
柳玉想著也覺得有些心懸,眯著眼睛想從門縫中看到裡面的情景。
柳葉也跟著把腦袋湊在門縫上。
可裡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見情形。
「啥也看不到,這咋整」
姐弟二人面面相覷,最後打了商量,再問一次,要是沒聲,不見人,姐弟倆就強行踹門!
「二叔,你在嗎?」
這次換柳玉敲門了,可屋裡還是沒動靜的可怕。
姐弟二人互換了一個眼神,看來是真要踹門了。
正當柳玉提著腳,打算一腳踹開的時候,門開了,門後面是柳建國那張神情憔悴的長臉:「大侄女大侄子,你倆回去吧,二叔不餓,二叔不想吃」
柳玉看見二叔的那張臉,直接嚇了一跳。
短短兩天時間,柳建國精氣神與往不相同,整張臉蒼老了近十歲,兩眼無神,面相悲苦,額頭兩邊還依稀生出了白髮!
要不是親眼看著柳建國生出了白髮,柳玉都一直覺著一夜白頭是傳聞。
她擔心的詢問:「二叔,你怎麼這樣了?你還好吧?」
柳建國摸摸自己的頭頂,很無奈的笑笑:「還好,沒什麼大事!
大侄女夜裡涼,你帶著弟弟回去吧,別管我了」
說完,他關上門,又進入了屋子裡,仍然沒點燈,二叔就這樣一個人坐著,不說話也不動作,看著令人擔心。
柳葉把裝著高粱米飯的粗瓷大碗放在二叔門口,囑咐道:「叔,飯就在門口,你餓了就自己吃啊」
最後他扭頭看著柳王,問:「姐,你說咱二叔,為了這麼個女人,至於嗎?」
柳玉開始搖頭晃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你年紀還太小,參悟不透!
咱們二叔啊,這是失戀了!
走吧,別打擾二叔了」
而另一邊,陳氏柳大綱還在咒罵。
「我跟你講老大!
你明天讓大隊長把那個臭婆娘有多遠送多遠,我可不讓她進家門,送來了我也拿把笤帚給她打出去」
陳氏指著他的大兒子柳建家的鼻子罵道。
柳建家很為難:「媽,這又不是我的安排,也不是我說了算!
當初老二結婚那會兒,趙紅梅娘倆的戶口已經落在了咱們生產隊了!
證明還沒打下來,場部隻能把人往老柳家送」
柳大綱吹鬍子瞪眼:「那個臭婆娘敗壞了我老柳家,給你二弟腦殼上戴綠帽,這放在古代那是要浸豬籠的呀!
現在場部還往家裡送,這叫啥理呀」
陳氏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場部的那些大官也可太不近人情了。
我不管,那臭婆娘要是敢進我家的門,我我我就不活了」
撂下這句話,老兩口子互相攙扶著走出去了。
把問題全部甩給了柳建家一個人,可明天一早兒,場部就要把趙紅梅那隻過街的老鼠,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