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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新家(下)

重生七零種田外傳 錢如命 2397 2025-09-08 15:29

  七十年代人人赤貧,可城裡的職工是過得最滋潤的一批人,既能按戶口本領糧票,也能從工廠裡領工資布票食品票。

  可玉泉鎮隻是個鄉下的小鎮子,這陸老太沒有城裡戶口沒有當工人,可架不住人家家底子厚,一拿就拿出了一小沓的緊俏的布票。

  她既然放話要給陸寶置辦行頭,那自然是說到做到。

  用這一沓布票,陸老太讓陸小妹出門扯了十尺的新棉布,還給錢讓陸三妹帶回了一雙用牛皮紙包著的白球鞋。

  十尺的棉布厚厚實實的的一大包,攤開了,足能把陸寶裹個兩三圈。

  白球鞋,帆布鞋面厚膠底,市面上的緊俏貨,但由於身價極高,買得起的沒有幾家,一直是屬於無人問津的貨包。

  陸寶知道自己是給人當了孫子要上省城,得好好的置辦兩身行頭,免得寒磣,可也沒料到陸老太折騰出這麼大的陣仗。

  他有些受寵若驚:「奶奶,我…您幹嘛買這麼多布?」

  「給我大孫子你做衣服啊」

  陸老太低頭翻出了一把雪亮的大剪子,以及許多年沒用過的皮尺和針線籮筐——她有四朵金花呢,家裡的針線活從來都是女兒給她做,從來沒有她給閨女們穿針引線的時候。

  陸寶怯生生的開了口:「奶奶您對我太好了,我怕我將來報答不了您……」

  陸老太扭過臉來一笑:「哎呦!

  你計較這些做啥!

  我的大孫子吶,你好好的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把我們老陸家的香火續上我就心滿意足了!

  過來我給你量量肩寬」

  陸寶乖乖的站到了陸老太面前,由著對方,拿著皮尺在他身上比劃,等量過了尺寸之後,陸老太歡歡喜喜的抄起大剪子開始給陸寶裁布縫衣裳。

  一邊裁布,她還一邊囑咐了陸寶:「你到我們家來,有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陸寶點頭表示:「奶奶你講我會聽話的」

  剪刀咔嚓兩聲便在完整的布料上豁出一個口子,陸老太一雙手拽牢了兩頭,用勁一撕,隨著呲啦一聲,她手裡的這塊布料就一分為二。

  「我們家的規矩,就是小孩子不能亂跑出去!

  你想想你那大伯子,如今你媽不要你了,我老了也沒法子步步跟著你,你要是跑出去讓大伯子抓走,可真就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陸老太冷笑了一下,既是嚇唬也是警告。

  陸寶隨即打了個寒顫,是啊,他現在隻有依靠這一家人了。

  「你在家裡,你姑姑姑父們也能護著你,我也能照顧你。

  出去,可就沒人管你了」

  陸老太摩娑了一下路寶的短頭髮,意味深長的說道:「你也別覺著悶,等過幾日咱們到了省城,住上了樓房,到時候就任你出去玩耍了」

  隻要陸寶,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待在家裡,那小寡婦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等一家人坐著火車去到省城,那便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陸老太看著陸寶乖巧順從的樣子,笑了笑:「在我家,你可要聽話呀」

  陸大姐看著陸老太這個高興勁兒,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瞧瞧,這剛來一天,就親親熱熱的喊著大孫子,嘖」

  女婿坐到陸大姐身邊,也跟著笑了一下:「你媽倒是挺有善心的,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在這裡成了她的寶」

  陸大姐暼了一眼丈夫,繼續無奈:「她那是有善心?平常見個野貓野狗都要跺兩腳唬一下的人,哪有這麼大的好心?實話跟你講吧,我媽有心病」

  女婿一聽,來了興趣:「這是怎麼回事?」

  而屋裡的陸老太正撚著一根線,對著縫衣針較勁,試圖克服人老眼花穿不進線的小毛病,絲毫沒有興趣搭理這邊。

  「她啊,做夢都想生個兒子,奈何這輩子隻生了我們四朵金花,雖說我精明能幹並不輸男人,可她老人家心裡始終覺得能娶媳婦的兒子強,瞧不上我們四姐妹。

  幾十年了,她都那個樣子,我管不著,也沒法管,隻能隨她去了」

  陸大姐抱著兩隻手,隻剩下嘆氣了。

  女婿沒說話,但是很體貼的捏了捏陸大姐的手。

  陸家的四朵金花,再加上一個陸老太,一人包攬一件活,人多力量大,不過兩天時間,陸寶從頭到尾就換了個新打扮。

  頭上戴著的是陸小妹親手織的毛線帽子,脖子上帶著的是陸大姐買的圍脖,身上穿的是陸二姐制的棉襖,褲子則是陸三妹做的,而那雙厚厚的棉鞋則是老太點燈熬油續出來的。

  陸大姐的丈夫還親手給陸寶修了修亂糟糟的頭髮。

  人靠衣裳,馬靠鞍。

  陸寶這麼一打扮,可跟原來那個大冷天出來賣貓崽子的小男孩完全不一樣了,頗有幾分城裡孩子的樣。

  在陸老太家裡吃的好,穿得好,住得好,照理說陸寶該是樂不思蜀了,可他一天到都坐在屋裡,從不主動搭理人,也沒露過個笑臉。

  陸小妹還以為是這孩子初來乍到的不適應,便有心想替他排解排解。

  她湊到了陸寶身邊,從身後拿出一隻碎布頭做的斑斕老虎在陸寶眼前晃了晃:「這是小姑姑給你做的,你喜歡嗎?」

  陸寶擡眼一看,點點頭:「好看」

  見對方誇讚了她的手藝,陸小妹順手推舟的把布老虎遞過去:「覺得好看那就送你了,你拿著玩罷」

  陸寶道了謝,便默默的結果,也不說自己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自打來了這個家便是別人說什麼,他應什麼,絕不表露自己的喜惡,他就像是砌了一堵牆,把自己隔在裡面,把別人隔在外面。

  陸小妹感覺自己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嘆了一口氣,也就作罷,舉著架小風車自個出去玩了。

  陸大姐看到了這一幕,她拉扯了一下丈夫的衣袖,道:「你說那小子是不是想家了?怎麼成天都是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女婿猶猶豫豫的一點頭:「可能吧,但是媽說,他母親和繼父不是不要他了嗎?那還有什麼好想念的」

  於是陸大姐又嘆上了氣:「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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