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關起來
大隊長盯著柳建民,看不是好看,有點子貓抓了老鼠要把人玩死的態度。
柳建民腦門上的冷汗,像是不要錢一樣往下流。
屋裡的柳葉也看到了跟在大隊長後面的柳玉與王昌平,見著救兵到場,他撩著裙擺,高高興興跑了出來,飽含深情的喊了一聲:「姐」
柳玉對他招招手,讓他趕緊過來。
柳葉忍辱負重許多天,此時終於得了解放,他三步並作了兩步,飛一般的奔到姐姐柳玉身邊。
柳玉多少有些心疼這個弟弟,關切問道:「這些日子,你有沒有吃苦受罪?」
柳葉把腦袋一搖,剛想說沒有,他看看大隊長,頓時明白過來,知道自己不能說實話,於是換了副淚眼汪汪的模樣:「姐,他們可會欺負人了!
天天把我鎖在屋裡,不準出去,還用繩子捆著我的腳和手,一天就給倆幹窩頭!
我是既沒吃又沒喝,差點被他們折磨死」
這倒沒有添油加醋,老柳家給他的待遇就是一天倆窩頭,柳葉隻是隱去了劉麗通過柳玉送來的那部分好吃好喝。
柳玉把弟弟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做了痛心狀,並指著柳建民痛罵道:「虧你還是我們的叔叔,竟然這麼對待我弟弟!
大隊長,你聽聽又是麻袋又是繩子的,這就是綁人呀」
大隊長點點頭,看柳玉的眼神是柔和的,不能再柔和:「你先前與我講這些我還不信,到地方一看,喲呵,還真是這麼回事」
隨後大隊長把臉扭向了柳建民,從和風細雨一下子變成了狂風暴雨:「我說你個犢子,你平時懶點饞點我都不說你啥,可竟然敢幹綁人的勾當,這究竟是咋回事!
快給我說」
柳建民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就給大隊長跪下了。
陳氏在邊上也是面色慘白,同時隱隱察覺,這一切很可能是柳玉設的局,不管是柳玉變柳葉也好,還是趙老漢娶親,反正就等著柳建民自投羅網了。
大隊長在寶河村是很有威信的人物。
他本人也是一向雷厲風行慣了,幾番逼問之下,柳建民把事情的原原委委都說了出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但柳建民還是有不明白的事,他皺著眉毛,苦著臉,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可是,我明明抓的是柳玉,怎麼到這兒就變成柳葉了呢」
打扮得像個待嫁小媳婦的柳葉在邊上翻了個白眼:「誰知道呢!
反正就是你把我綁走的!
這點你沒得跑」
柳建民被噎的沒話講。
眾人也了解了來龍去脈。
無非就是柳建民利欲熏心,為了那筆高彩,他連臉都不要,三番兩次拆散柳玉和王昌平不成,又來了硬的,做叔叔的竟然耍出那陰險下作的手段——夜黑風高套了柳玉的麻袋!
奈何這柳建民眼神不大好,套錯了人把柳家大房的兒子柳葉給套走了,並且還虐待人家,半大小夥子,一天就給半碗涼水倆窩頭!
簡直喪心病狂。
至於柳葉為何在老柳家呆了這麼多天還沒被驗明正身,倒是沒人去問,劉麗因此躲過一劫。
在場的眾人都隻罵這柳建民喪心病狂的,已經六親不認了,連親侄女都要賣了!
柳玉摟著弟弟柳葉,在大隊長面前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大隊長,你瞧瞧我爸媽不在家,老柳家的人就敢這麼欺負我們姐弟!
這有了第一回就能有第二回,我們姐弟倆可怎麼活呀」
大隊長一聽,兩道眉毛徹底豎了起來。
他和柳建家是過命的交情,柳玉又幫了他不少的忙,於公於私,大隊長都有些偏向柳家姐弟。
更何況,到了這種時候,人證物證俱在,他哪有不護著柳家姐弟的說法。
「先把柳建民給我捆起來」
先才柳玉來大隊部求救的時候,他就做足了準備,把公家大大小小的人,全都給領了出來。
此時,大隊長一發話,立刻就有兩人上前,用繩子綁了柳建民。
大隊長又把臉轉向了柳玉姐弟:「你倆說說,要如何處置這個壞東西」
做了那麼多準備,柳葉受了這麼多的苦,他們等的便是這句話!
柳玉一抹眼淚:「他柳建民連親侄女都要套進麻袋賣給別人,虧的是他看走眼抓了柳葉,要不然,我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我看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可不敢留在村子裡」
話裡話外,柳玉是想把柳建民給攆出村子。
柳建家養傷養了大半年,腰好的七七八八,柳玉留在寶河村沒多少時日了,走之前,總得替他爸媽把老柳家的禍害們給料理了。
陳氏聽了出來,立刻痛斥起她的孫女:「你個爛心肝的,怎麼著,還想對你三叔趕盡殺絕啊」
柳葉跳出來質問陳氏:「到底是你和你兒子黑心肝子爛心眼!
還是我姐對不起你們,才想著為了高彩禮把主意打到我姐身上」
柳玉繼續抹著眼淚水,是個很委屈的模樣:「大隊長,這樣做可不光是為了我好,你想他喪心病狂的連親侄女都賣,萬一哪天見錢眼開,打別家姑娘的主意可怎麼好?」
王昌平見狀,趕緊拉了柳玉的手,義正言辭的道:「大隊長柳玉說的不無道理,可別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大隊長是真不待見柳建民,不由點點頭:「柳玉,王昌平你倆說的有道理。
是得好好處置柳建民了」
別的不說,倘若柳建民這次沒有抓錯人,一個麻袋把柳玉給套了。
那麼,大隊部的這些繁雜瑣碎,爛攤子,那以後就都得留給大隊長一個人去折騰了。
柳建民一聽臉都綠了:「不是,大隊長!
你不能真聽幾個小崽子的話吧!
我可是寶河村土生土長的人,把我攆出去了,我上去哪住啊?」
陳氏也跟著起撒潑:「我們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這,你憑什麼攆人!
再說了,柳玉是我孫女兒,我是她奶奶,就算我把她賣了,跟你們這些外人又有什麼關係」
大隊長皺了眉:「這都什麼年月了,還興包辦婚姻」
柳玉心想這母子倆胡攪蠻纏的,怕是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