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房子奪回來
而那帶紅袖章的女人則是給柳玉九十度彎腰鞠躬,道了個歉:「對不起同志,錯看你了。
您接著溜達,這些投機倒把的罪犯我們就帶回去了」
柳玉裝作很大氣的擺擺手:「去吧去吧」
而後那女人轉向了婆娘,劈頭蓋臉的就罵:「你是為了保自己什麼法子都使出來,還冤枉別人!
不把你帶回去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
那婆娘面對柳玉氣焰囂張,而對著這些紅袖章確實大氣也不敢出,隻有低著腦袋認錯的份。
柳玉看在眼裡,心裡舒服,想來害她,再回去修鍊二百年吧!
這一出,整個黑市的人差不多給抓了個乾淨,收破爛那老頭因為走的快,很幸運的躲過一劫。
柳玉自帶空間,錢糧食都藏起來,別人拿不著她的把柄,當著那些紅袖章的面,大搖大擺的就出去了。
遠離那些紅袖章的視線後,柳玉總算是鬆了口氣——這回總算她機靈,沒給逮著。
柳玉繞了一圈,又繞回筒子樓去了。
小老太太一看見柳玉,就樂得合不攏嘴,因為知道又有便宜糧食可以買了。
照舊,小老太太要了二十斤苞米面,和二十斤高粱米,還咬著牙要了十斤白面。
柳玉數著錢,因為是知根知底,便和小老太太說起黑市的一幕,她拍拍胸口,也是一陣的心驚肉跳:「那些紅袖章進來二話不說就抓人,要不是我機靈,這會子也給逮著了,哪能上您這來賣糧食」
小老太太一聽,也拍拍胸口:「得虧你機靈啊!
那些人可不講理,逮著一個算一個」
柳玉搖搖頭:「以後我還是別想著找啥市場,每個月到這給你送些糧食得了」
小老太太兩個眼珠子轉了轉:「胖閨女啊,要不這麼著。
這個筒子樓上上下下我都熟,我平時給你張羅張羅,誰家要多少糧食,我提前給你打個招呼,幫著你賣如何?」
她再一咬牙:「我幫你也不是白幫,但你也不用給我錢。
你一個月就給我四十斤粗糧,十斤細糧就好了」
這年頭糧食才是硬貨,錢還要靠後排。
柳玉聽聞,頓時樂了:「這個好啊!
大媽你要真那麼做,真是幫了我多大忙」
五十斤糧食多不多,其中百分之九十還是不值錢的粗糧。
老太太幫她張羅客人,已經是在給她製造財路了,柳玉求之不得!
本就是互利,小老太太笑成了一朵花:「行,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胖閨女,你多長時間來一次縣城啊?定個時間,我好幫你張羅」
柳玉沉思片刻:「我一個月來一回!
就每個月三十號」
老太太笑得花枝亂顫:「成」
這件事情說定,柳玉便打算回家了,到車站那,她很意外的遇見了王昌平。
對方一身綠衣裳,長得又個高腿長,在人群裡像顆大蔥,特別好認。
柳玉見了他,是十分開心,招招手,蹦達著就上去了,而王昌平見了她也是高興。
兩個人並肩走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閑話。
王昌平側著臉問:「你來縣城有事嗎?」
柳玉仰著腦袋看他:「當然是有事!
那你呢?你來縣城幹嘛?」
王昌平微微一笑,嘴邊是兩個梨窩:「我讓朋友給我郵了東西,我到郵政局來取」
柳玉點點頭:「那我陪你走一段吧,待會咱們一塊回去」
與柳玉帶在一塊,王昌平求之不得,不加思索的就回答:「好」
郵局不光是大門口是綠的,連同裡面的布置擺設都是綠的,很好找。
到了郵局,柳玉在門口一坐:「我就不進去了,在這等你」
王昌平頜首:「那你就等一會兒」
說著擡腿進去了,柳玉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雖然不雅觀,可是她是真的累了,站不住。
王昌平口裡的一會兒,還真是一會兒,不過幾分鐘的功夫,人就從郵局裡出來了,手上還抱著個大郵包,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柳玉用手背給自己擦了擦額上的熱汗。
未等她把汗擦凈,王昌平就遞了塊大白手帕過來:「用這個擦」
柳玉不好意思的接過,望著遠方開了口:「你看,那邊有個賣冰棍的」
說完這話,她拿眼睛去看王昌平,嘴裡沒提要吃冰棍,可是姿態已經做出來了。
王昌平緊了緊手裡的郵包:「我沒看見」
柳玉在他面前,不是特別的要臉。
他沒看見,她就伸手指給他看,然後扯著王昌平就去攆攤子,嘴上還念叨著:「走咱們過去瞧瞧,要是有奶油雪糕就好了」
有些錢不得不花,柳玉不想活的無欲無求,所以捨得在奶油雪糕上花錢,但是。
領著王昌平走向前方的冰棍推車,她一邊走一邊仰著臉和他說話:「你也吃一根,我請客」
王昌平搖搖頭,黑眼睛裡全是笑意在蕩漾:「我不吃,我不愛吃」
柳玉告訴他:「你不愛吃奶油的,就買根綠豆冰棍。
綠豆冰棍一點兒也不膩」
王昌平思索著答道:「我問問有沒有紅豆的,要是有紅豆的,我就吃一根」
兩個人認認真真的扯著閑話,把通往冰棍推車的一段路途說得津津有味。
及至停在了推車的遮陽傘下,柳玉從衣兜裡掏出一小沓整整齊齊的零錢,數出幾張買雪糕:「我要一根奶油的,有紅豆的嗎?」
賣冰棍的大嬸擡了頭:「雪糕的兩毛錢,綠豆的一毛錢。
沒紅豆的」
王昌平依然是搖頭,他總覺得小孩子才愛吃冰棍,同時也想讓柳玉多吃。
所以不太想接受:「我不要」
「那給我來兩根綠豆的」
而柳玉氣哼哼的付了錢,把兩根綠豆冰棍直杵到了王昌平臉上:「大夏天熱的冒汗,哪有人不愛吃冰棍」
看王昌平勉為其難的接了,她才去關注自己的。
奶油雪糕凍得梆硬,為了彰顯高級,外面還包了一層半透明的蠟紙。
柳玉揭了蠟紙,在舔雪糕之前先舔了蠟紙上的殘餘奶油。
在這個年月,吃雪糕是一種難得的享受,王昌平看她舔得津津有味萬分珍惜,嘴角不由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