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始作俑者
王四海走了,三個人也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他開著吉普車一路駛至了城郊,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個小村子裡,這小村子又破又舊,比寶河村強不了多少,而吉普車,停的地方,也是一處農房,並且還不在村中,四周全是菜地。
三個人站在土路上瞧了一眼,便也下了車。
汽車這樣帶四個軲轆的東西,在小村子裡實在太顯眼,弄不好就打草驚蛇了。
「在這兒等著我們」
白長山順手,關上車門,讓司機原地等著,他則領著柳玉和王昌平,悄悄摸摸的進了村。
農房當中傳出了王四海的聲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似乎在農房裡大發雷霆,可隔得太遠,三人隻能聽到個支言片語的。
王昌平和白長山互看一眼,有了主意。
「咱們摸過去,仔細的聽一聽!
他王四海一路從縣城跑到這兒來,到底是為了做甚麼」
王昌平伸手一指農房,雖然偷聽這件事情稱不上是光明正大,可關係到女學生留下來的遺物,多多少少得不擇手段一點。
柳玉也表示了贊同:「我看行」
三個人,便邁開了步子。
王昌平,白長山身手都很好,由於雖是個女流之輩,可這個時候也不拖後腿,利利落落的翻過籬笆,摸到了牆邊。
農房裡面可不止有王四海一個人,還有個頭上包著白肚巾,鄉下人打扮的老農,以及位兒站在老農身邊,十分壯碩的中年人,和王思海說話的那人,則是一臉的油滑之色。
這三個人,長相都不一樣,但都有個特色,那就是都長了一臉的麻子!
「我說王大人,這可不能怪我們父子幾個」
對方沖著王四海攤開了兩手,充分的表露出自己的無奈。
王四海的火氣則是頗為的旺盛:「可那邊怎麼會說東西沒丟了!
還要交到老白的手上!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
「哎呀,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您要不信就看這個吧」
為首的那個是王老麻子的大兒子,王大麻子。
他伸手一指屋裡,緊挨著土竈旁邊,放了一個龐然大物,具體是什麼看不清楚,因為外面罩了一層苫布。
但可以肯定這麼個龐大的東西,和他們的小農房子並不匹配。
「王家老大,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葯?」
王四海皺了眉毛,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去還是不該去。
「哎喲,我的爺爺,您就拉開苫布,橋上那麼一眼就知道了」
王大麻子一臉的苦澀,他見王四海不肯動手,於是便自個上去將外面的那一層苫布扯開。
掀掉最外面的一層,龐然大物,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那是個鐵疙瘩,半人多高,好幾十公斤重,帶著一扇鐵門,上面有個密碼盤,很老式的一個保險箱。
並且這隻保險箱,正是王昌平家裡丟失的那一隻。
王四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剛白長山還在四合院裡說。
他的大兒子要把保險櫃裡的東西,挪到他那兒去保管,可女學生留下來的這隻保險櫃,明明就在他的眼前擺著。
「你家的這隻保險櫃,他那個鎖是以前舊社會,有錢人家專用來防盜防賊的好鎖,怪複雜的。
我們爺幾個把這玩意費心費力的弄到家裡,又琢磨了好幾天,這保險櫃的門兒啊,還是打不開……」
頭上包著白肚巾的老頭,忽然發了話。
「就不能想想主意嗎!
要是不打開,我怎麼知道裡面的值錢玩意,到底還在不在」
王四海兩隻手背在了後頭,臉色很有一點不滿:「我讓你們爺仨做這一點小事,你們都辦不好,還有臉跟我在這啰裡八嗦」
沒錯,王昌平的那一隻保險櫃絕不是不翼而飛。
白長山的排除法,也的確很精準的追蹤到了王四海。
保險櫃,的確是王四海下的手。
隻不過,不是他自己去做賊,而是叫當賊的來偷。
王四海的目的也很簡單,把錢攏在自己的手上,他兒子願意向他低頭就低頭,不願意,他也不去求他。
反正遺產是女學生的,他作為女學生的丈夫,是第一繼承人。
老頭把腦袋低了低:「四海啊,你這麼說,可真叫人傷心」
而這爺三個都姓王,自然而然和王四海脫不了關係——一個村裡的人,大多都是同姓。
其實王四海自從發達以後,就很少和鄉下那幫泥腿子聯繫,隻不過,之前方月蓮使喚的那個小賊,王四海又去找了他,一來二去之下,就和這爺仨個,聯繫上了。
他們也到很有一點本事在身上。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幾天的功夫的就將保險櫃搬到了這兒。
「傷心,少來那一套!
有沒有法子,能麻溜的把這保險櫃的門給弄開」
王四海闆著一張臉,並不是很想和他們論親戚,他隻想儘快的知道,女學生的遺產,到底在不在自己的手上。
「我都說了這鎖,不好開啊,你別為難我們成不成!
要不然你找個廠子裡用的切割機來,那吃柴油的玩意,連水泥塊都能割開!
想必這幾十公斤的鐵疙瘩,也擋不住」
老頭一臉的無奈,誰讓他們是做賊的,人家是當官的,就像貓和老鼠似的,天生的怕著。
還是老頭的兒子會打圓場。
他湊了上來,道:「說你不就是想知道裡面的值錢東西。
還在不在嗎!
這鎖,一時半會的也打不開,你自個晃悠兩下,聽聽聲響不就一清二楚?」
王四海看他一眼,聽說這做賊的果然腦子滑,心眼多。
幾十公斤的鐵疙瘩不好打開,聽一聽聲,倒還是很容易的。
於是,他背著兩隻手發了話:「你們爺仨出把子力氣,我在邊上聽著」
父子三人互看一眼,也隻好照著王四海的話去做。
三個人一人拽了一邊,為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這玩意兒來回的顛動了起來,裝在裡面的東西立刻碰撞在鐵壁上,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清脆悅耳的聲音,那應該是黃白之物。
有些沉悶沙沙的聲音,那應該是地契房契這類的紙張。
王四海在邊上聽了一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東西看樣子,倒是還在,可白長山為啥要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