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修的情況不是很好,流了很多血,也恰好緩解了一部分藥效。
看著自己兒子奄奄一息,滿頭大汗的模樣,丁香君陷入自責之中。
她撕碎自己的裙擺,飛快給傅謹修止血。
「謹寶,對不起,媽咪沒有保護好你,醫生馬上就來了。」
傅謹修有著一線意識,擡手握住了她的手,嘴角勾起了一抹虛弱的笑容,「媽媽,兒子長大了,可以保護家人了。」
就算孟晚溪不是他的愛人,她也是他的家人。
保護她,理所應當。
霍厭低低說了一句:「二哥,謝謝你。」
霍筱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二哥,你流了這麼多血,是哪個天殺的這麼狠心對你下手,我要讓大哥打死他。」
孟晚溪無奈一笑,霍筱筱還真是可愛。
傅謹修癡癡盯著她的笑容,心底盪起一絲絲漣漪。
他終於對當年的霍厭感同身受了,那時候的霍厭確實有能力將孟晚溪搶走,可他什麼都沒做。
原來那時候的他知道孟晚溪和自己在一起才會快樂。
他沒有選擇橫刀奪愛,反而幫了自己一把。
他幫的不是自己,而是孟晚溪,他希望孟晚溪結婚後過得很好。
如果不是傅謹修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永遠都不會相信有霍厭這種人。
霍厭沒有騙他,他要是想,四年前孟晚溪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隻用了三個月。
還好,他愛她。
還好,她沒事。
傅謹修緩緩閉上了眼睛,溪溪,如果我哪天真的死了,我也不擔心這世上你孤身一人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耳邊立馬響起了霍筱筱的哭聲:「我的二哥啊,你不要死!我們才剛剛相認,你都還沒有給我過生日呢,你死了我……」
哭的傅謹修腦瓜子嗡嗡疼,他閉上的眼睛又給活生生給嚎開了。
「我還沒死。」
霍筱筱哭得打了一個嗝,吸了吸鼻涕,「那就好。」
傅謹修又想哭又想笑,他這妹妹恰好和傅艷秋截然相反的性格。
霍老爺子和霍明澤得知消息姍姍來遲,老爺子拄著手仗,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不少。
「修兒,你怎麼樣了?」
房間裡的人越來越多,家庭醫生也來了,霍厭扶著孟晚溪悄然離開。
她本來就要休息了,又經歷了這件事,霍厭低聲詢問:「還好嗎?」
孟晚溪知道這一晚緊張的何止是她,還有霍厭。
以霍厭的聰明他應該意識了那是一個局,在推門那一刻,他的心是不是很煎熬?
在看到傅謹修以身破局,他心裡擔心的也是自己會和傅謹修死灰復燃吧?
明明他有那麼多的想法,到頭來他仍舊在關心著自己的情緒,絲毫不提其它。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呢?
偏偏這個男人還愛她。
孟晚溪沒有回答,霍厭慌了。
這裡光線暗淡,他也看不清楚孟晚溪臉上的微表情。
「晚晚……」
孟晚溪突然張開手臂對他撒嬌道:「不太好,需要愛的抱抱。」
霍厭一愣,估計這一秒他已經連孟晚溪要和傅謹修複合的可能都想好了,豈料孟晚溪來了這樣一句。
霍厭心思深沉的人,隻是略加思考就明白孟晚溪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取悅他。
他的晚晚,也是很溫柔的人啊。
誰也沒提傅謹修,孟晚溪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他俯下身將女人擁入懷中,聲音溫柔:「好,抱抱。」
一個擁抱,足矣抵消所有的隔閡。
這就是孟晚溪和霍厭的相處模式,沒有爭吵,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想法。
等他抱夠了才鬆開手,彎腰將她攔腰抱起。
「累的話泡個澡,我給你按摩。」
「可是霍先生忙了一天也很累了。」
「照顧自己的太太,怎麼會累呢?」
回去的路上,孟晚溪勾著他的脖子,將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像是一隻貓兒般乖巧。
「我的霍先生,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呢?」
「抱歉,晚晚,我……」
孟晚溪的手指抵上了他的唇,「不許道歉,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畢竟我和他有多年情誼,你緊張也很正常。」
她笑眯眯道:「三天。」
「什麼?」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處理好蕭淺櫻的事,然後我們回京市養胎。」
隻要見不到傅謹修,她們日夜相處,霍厭的心結就會慢慢解開吧。
霍厭輕道:「好。」
「可惜了,以後就不能天天教鸚鵡說話。」
「我帶幾隻你喜歡的過去。」
「還有小聖誕呢?」
「等他滿月辦好各種證件,打好疫苗也一併送來。」
「哎呀,我的老公怎麼這麼好呢?」
抱著她的男人身體一僵,「晚晚,你叫我什麼?」
對上霍厭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孟晚溪笑容滿面,在他耳邊吐氣如蘭:「老,公~」
叫得霍厭骨頭都酥了,他滑動著喉結,「再叫一次。」
孟晚溪調皮眨了眨眼,「老公,好棒棒。」
霍厭雙腿一軟,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回去後他就給孟晚溪放水,孟晚溪換了一條弔帶進浴室。
「晚晚,水放好了。」
女人赤著腳踏入撒了花瓣的浴缸,長發柔順披散在腦後。
霍厭拿出了手工皂準備起泡給她搓腳。
她懷孕後對吃的用的更加上心,這都是手工提煉的,沒有任何添加劑。
剛剛轉身,就被女人拽住了領帶末端,他的身體被迫下傾。
孟晚溪強勢將他拽來,紅唇勾起一抹妖嬈的弧度,「鶴之,今晚不用伺候我沐浴。」
霍厭一秒入戲,在她面前恭敬之極,「是,陛下想要微臣做什麼?」
女人的指腹輕佻捏著他的下巴,兩人距離很近,她的呼吸吐在他的唇上,「我要你讓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