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厭知道孟晚溪睡不好,傅謹修的不好雖然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但他們在一起的那十八年也是無法抹去的。
例如那次外婆要做手術沒錢,便是傅謹修想辦法給她籌到了錢。
他算計了班上最有錢的同學,在攝像頭下被打,訛了對方一筆錢。
一向清冷的少年學霸被侮辱,從那個同學的胯下鑽過去,被打得頭破血流。
當時孟晚溪隻知道傅謹修被一向看不慣的學霸給打破了頭,然後賠了錢,外婆有了手術費。
這事被詹芝蘭知道,還讓傅謹修在室外待了一夜。
後來都畢業了許久,無意中從那個富二代的狗腿子嘴裡知道真相,孟晚溪本就對傅謹修有好感。
那一刻她激動勇敢地奔向他,她們之間是她先表白的。
年少時期的愛既純粹又熱烈。
傅謹修固然壞過,終究是好大於壞的,所以霍厭完全能理解孟晚溪的心情。
他要做的就是陪著她,取代傅謹修在她心中的地位。
霍厭像是哄小孩那樣,「別怕,二哥沒什麼大事,他最大的問題是鬱結於心,給他一點時間,我相信他可以走出來的。」
「我沒擔心。」孟晚溪在他懷中悶悶道。
霍厭輕笑一聲,「嗯,再不睡寶寶可要踢你了。」
提到寶寶,孟晚溪的嘴角上揚,「他還小呢,哪能踢人?偶爾像是小魚掠過。」
「要是睡不著,不如給寶寶取名。」
「他遊來遊去,要不然小名就叫小魚?」
霍厭大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小魚兒,聽到了嗎?以後你就有名字了,這是爸爸媽媽的聲音。」
每次從霍厭嘴裡說出爸爸兩個字,孟晚溪的心就暖暖的。
「阿厭。」
「嗯?」
「你一定會是個很好的爸爸。」
霍厭低下頭親吻著孟晚溪的額頭,「那都要感謝老婆給我這個神聖的身份。」
孟晚溪被他都哄成了翹嘴,心情好多了,她勾著他的脖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講話,分明跟不染纖塵的神仙一樣。」
「晚晚沒聽說男人婚前和婚後本來就是兩個樣子?那時候要吸引異性的注意,當然要裝得正經一點。」
孟晚溪笑著道:「那現在有多不正經了?」
「晚晚想要我多不正經都可以,例如這樣……」
孟晚溪不排斥他的觸碰,反而和他貼得更緊,在他的身體上輕輕蹭了蹭。
「阿厭,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霍厭托著她的下巴,「晚晚,永遠都不要同情男人,你隻需要保持本心,那樣的你才是最有魅力的。」
當然,不管孟晚溪什麼樣子他都喜歡。
他隻是想要改掉孟晚溪在那段失敗婚姻中的一些問題,讓她變成婚前那個灑落的女人。
他不要孟晚溪隻是因為感恩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彌補他。
他要的隻是她那一顆真心。
孟晚溪明白他的想法,「小少爺,謝謝你。」
如果不是霍厭,也許她和現在的傅謹修一樣,心態早就崩了。
「那就用一生來謝吧。」
孟晚溪終於被他哄睡,翌日兩人用過早餐,霍厭早就拿到了傅謹修的診斷報告,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他才帶著孟晚溪不緊不慢過去。
到了病房,孟晚溪看到了在病床前的一道倩影。
身穿銀白色小香風套裝,燙著大波浪,踩著高跟鞋,在大冬天露著腿的蕭淺櫻。
雖然她這樣的身份出行都是車接車送,在京市這個天氣這麼打扮,孟晚溪敬佩她是條漢子。
到底是年輕,當年自己走紅毯的時候,也得偷偷在裡面貼兩個暖寶寶。
上台前才停止了齜牙咧嘴。
蕭淺櫻一邊給傅謹修喂粥,一邊數落道:「你真是好厲害呢,在浴缸裡玩潛水啊,下次帶我一起玩,我看看能不能淹死人。」
傅謹修沒回答,隻是一味張嘴吃飯。
見他嘴角有些湯汁,蕭淺櫻用紙巾輕輕給他擦拭。
孟晚溪沒想到會看到這個畫面。
這一刻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如果不是傅謹修自願,沒有異性能近身。
但是想到自己已經另嫁他人,他總不會單身一輩子,如果有個女人能讓他走出來,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孟晚溪很快就理清了情緒,她不會因為傅謹修從前愛過自己,就反感他此後再愛別人。
霍厭開口道:「二哥,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就是不小心在房間裡暈倒了。」
傅謹修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走不出來,從而破壞他後面的計劃,他將昨夜發生的事情歸咎成意外。
「我好很多了,你們不用擔心。」這句話,他擺明是告訴孟晚溪的。
孟晚溪點點頭,客套而又疏遠,「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沒有一句多餘的關心,有的隻是弟妹對哥哥的客套話。
霍厭放下果籃,慰問了幾句和孟晚溪相攜離開。
兩人離開的瞬間,傅謹修的臉色陡然變冷,對還在喂他吃飯的蕭淺櫻冷冷道:「夠了。」
蕭淺櫻放下碗,「傅謹修,看見了吧,就算你拉我過來演戲,也激不起她半點吃醋的情緒,她心裡早就沒有你了。」
在蕭淺櫻看來,傅謹修隻是為了讓孟晚溪吃醋,不知他真正的目的。
傅謹修不想和她解釋這麼多,他冷著一張臉:「我的事你用不著管,如果不想做,你可以馬上走。」
「你兇什麼?我又沒說不願意。」
傅謹修對她沒有一點憐惜,「合約六個月為期,六個月以後分開,在這期間我不會碰你,也不會履行任何男朋友的義務,你要做的就是在溪溪面前裝作我的女朋友。」
蕭淺櫻突然湊近了他,「傅謹修,我對你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要不要打個賭,半年之後,說不定你會愛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