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筱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刻自己的心情,就像是晴空萬裡的天氣突然下起了一場雨。
過去她像個話嘮,今天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手指無意識攥著自己的裙子,有些緊張,又有些無措。
她結結巴巴道:「這,這樣啊,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大哥。」
霍筱筱拿起手捧花慌亂逃離。
因為太過慌亂,離開時在門口絆了一下,她的身體飛了出去,摔下了門外的階梯。
「小寶!」
霍明澤按捺不住,就要起身。
墨翩然走出去將她扶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流血了。」
霍筱筱的手在院子裡不規則的石頭上劃破,鮮紅的血滴在手捧花上。
昨天她的手指才被刀切,今天又被劃破,當真是水逆。
聽到流血,霍明澤眉心微鎖,滑著輪椅從輪椅通道下來。
霍筱筱就像傻了一樣盯著手捧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墨翩然看她滿眼水霧的樣子溫柔道:「妹妹,一定摔疼了吧?進來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霍筱筱擡起頭,目光卻是透過墨翩然直勾勾盯著霍明澤的眼睛,她輕輕開口:「是啊,我疼,我好疼。」
疼的不是手,而是心。
看著手捧花,她想到了霍厭的話。
沒有人能定義你的喜歡,喜歡什麼就要爭取。
如果三哥沒有堅持,他今天也不會娶到心愛的姑娘。
所以她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她和霍明澤在一起的這麼多年。
他還在意自己,不是嗎?
隻要他們還沒有訂婚,自己就不是第三者。
墨翩然將她扶起來牽回了房間,霍明澤看到摔在地上的手捧花,浸染了霍筱筱的血跡以後顯得妖冶又落寞。
他彎腰撿起手捧花回去。
墨翩然詢問著他:「妹妹的手口子有點大,藥箱在哪?」
「我去拿吧,你把蛋糕切開。」
「也好。」
霍筱筱看著兩人的互動,就像是老朋友一樣,根本就不像昨天才見面的。
她心裡酸酸的,跟著霍明澤進了一樓的主卧。
她喝醉了還在這裡睡過,這裡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可是現在因為霍明澤的冷淡她也覺得陌生起來。
她看了那麼多年的背影,如今隻覺得高不可攀。
霍明澤拿出藥箱,「怎麼老是不小心,又把自己弄傷了?」
霍筱筱噙著眼淚問他,「那你會心疼嗎?」
「你是家裡的寶貝,大家都會心疼的。」霍明澤偷換概念。
霍筱筱不依,「我是問你,霍明澤,我受傷了你會心疼嗎?」
霍明澤的目光有些躲閃,霍筱筱很少會有這樣嚴肅且認真的模樣。
他找了個借口,「我先給你處理傷口。」
霍筱筱卻是不依,「身體的傷口會痊癒,那心要是受了傷,什麼時候才能癒合?霍明澤,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故意讓別人當擋箭牌有意思嗎?」
「筱……」
霍筱筱攥住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霍明澤想要掙脫,卻又怕太大力氣將她推到地上,他的心很亂,嘗到了霍筱筱眼淚的澀然。
霍筱筱抵著他的唇輕喃:「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對嗎?」
*
孟晚溪回到家,傅謹修已經先一步離開。
他可以放手,卻無法直視她的幸福。
孟晚溪的幸福就像是火焰一樣會灼燒他的眼睛。
小魚兒已經被哄睡了,孟晚溪親了一口就回房洗漱,擠奶。
拍攝婚紗照,每次換衣服時她都要擠掉一部分。
奶水太多,小魚兒根本就吃不完。
辛苦了一整天,孟晚溪很累,在浴缸泡著解乏。
出來時霍厭還在書房忙碌,他也洗漱完換了一身深色的睡衣,認真盯著屏幕。
等近了才發現他沒有工作,而是在設計兩人的結婚請帖。
孟晚溪驚了,「這是你設計的?」
「嗯,學習這個軟體不難。」
他將做好的請柬模闆調出來,一共有八版,每一版都很精緻。
「喜歡哪一版?」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也不算太久了,要籌備起來得抓緊,提前邀請眾人就得花費不少心思。
孟晚溪坐到他的腿上跟他一起研究,「我覺得每一版都很好看,要不一版留給親人,一版給朋友,一版給同事之類的關係?」
「好,確定了今晚我就讓人製作出來,晚晚,接下來的時間會很繁忙,有的請柬需要我們親自送。」
「嗯,理解。」
孟晚溪打量著旁邊擬定好的賓客名單,她的目光被陸字吸引。
突然就想到了在海島上看到一面的陸凝月。
除了她,上面還有一個名字。
陸硯淮。
「這是誰?」孟晚溪的手指在這個名字上點了點。
「陸家家主。」
「你打算邀請他?不是說深居簡出,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嗎?」
霍厭的眸光漸深:「陸,夜兩家聯繫緊密,這次你被襲擊,那些人和夜家有關,但夜藏鋒毫不知情,夜北梟特地救了你應該和夜家無關。」
「所以你懷疑是陸家?」
「暫時還沒有任何頭緒,二哥斷腿和你被劫都和夜家牽扯上關係,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孟柏雪曾是陸家媳婦,為什麼急著找丁家做掩護?她和陸家有什麼糾葛?正好她快生了,我打算親自會一會陸家人。」
一天不抓到兇手,霍厭就不踏實。
見他滿臉嚴肅的模樣,孟晚溪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是是是,我的小少爺,不過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了?這些事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早點休息好不好?」
想到孟晚溪又要磨他,不是霍厭不想,他是想等到兩人的新婚夜。
「我還有點事沒做完,乖,你先睡。」
孟晚溪不依,做完就沒有吃的肉,今晚說什麼她也得吃上。
「好,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霍厭還沒回過神,就發現孟晚溪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另外一隻手熟練解開了他的扣子,指尖探入霍厭的腰腹,狠狠摸了一把。
比紙紮的好多了,手感太好。
她像個妖精一樣蹭來蹭去,在霍厭耳邊吐氣如蘭:「小少爺,我餓了,你就從了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