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血液樣本霍厭的眉心微鎖,說起來他也覺得爺爺對傅謹修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他還做了什麼?」
「他讓王叔去查了傅謹修的背景,感覺不是為你出氣,反倒像是……」
霍厭冷冷睨著他,「像是什麼?」
吳助小心翼翼道:「老闆,你還記得你奶奶的樣子嗎?」
霍厭從小不在老爺子身邊長大,奶奶去得早他沒見過,奶奶的相片他還是多年前見過,已經沒什麼印象了。
「奶奶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來早些年陪老爺子去祭奠老夫人,傅謹修的眉眼倒是和老夫人有些相似,不過年代已經久遠,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但傅謹修前段時間才被爆出不是傅家的人,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個可能霍厭也想到了。
他沒有再說話,第一時間找到了以前的老照片,那是爺爺的至寶。
他常年在外,和老爺子並不親昵,所以對這位還沒有出生就過世的奶奶沒什麼感情,自然也沒太在意奶奶的長相。
直到這一刻,他看到依偎在爺爺身邊不過二十來歲的奶奶,霍厭當即就懵了。
和奶奶竟然有七分相似!!!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吳助發現霍厭的手在顫抖。
那個天塌下來都不會皺一皺眉頭的男人,當年他被老爺子派去照顧霍厭的時候,他剛剛從死亡線上被救回來。
本以為他從此會落下心理陰影,豈料他傷勢還沒有痊癒,就拉著自己去了靶場。
說什麼這次差點被人打死是學藝不精,這樣的錯誤他不會再犯了。
非要和吳助模擬當時中槍的畫面,再來一次,死的就不是他了。
吳助都被這樣的霍厭驚呆了,這哪是三少爺,分明是活閻王。
就是那樣一個連生死都不在意的男人,這一刻指尖微微有些顫抖。
「老闆,你是擔心太太那邊對嗎?」
霍厭沒有否認,「如果傅謹修真的是霍家的血脈,他流落在外多年,你說家人會不會為了彌補他,讓我放棄溪溪?」
吳助竭力安撫著霍厭,「不會的老闆,你和太太已經木已成舟,感情不是兒戲,太太也不是玩具,說補償就補償誰的,況且太太現在明顯更傾向於你。」
霍厭的嘴角浮起一絲無奈的苦笑,「晚晚投向我的懷抱隻是因為剛好受了傷,她拿我當可以休息的港灣,說白了那並不是愛情,隻是感動,今晚她看傅謹修的眼神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
「她們的十八年,是我永遠插不進去的存在。」
吳助搖搖頭,「我覺得太太不是那樣的人,她忠於每一段感情,既然已經和傅謹修結束,便不會再回頭,再說呢還有外婆呢,老闆你不用妄自菲薄。」
「可這些都抵不過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吳權的臉色一變,「老闆,你明明知道這個孩子留下對你百般不利,隻要你想這個孩子早就不在了,為什麼不自私一點?」
「我倒是想,但對她,我下不了這個手。」
霍厭看著蒼茫的夜色,「明天應該結果就能出來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是二叔還是三叔的私生子,不管是哪個,一旦回歸霍家。
霍厭從不擔心他搶家產,而是怕孟晚溪會因為孩子心軟……
吳助小聲問道:「那今晚還要見他嗎?」
沒等霍厭說話,便看到丁香君罵罵咧咧走了過來,顯然氣得不輕。
在看到霍厭的時候,她秒變臉,一臉溫柔的表情,「厭寶寶,怎麼不回家陪媳婦呀?天黑了,再不回家是要被外面的女妖精給纏上喲。」
霍厭沒心情應付她的調侃正色道:「母親,你去哪?」
「我去看看傅家那小子,這次要不是他,你妹妹吃了大虧。」
丁香君說完突然意識到傅謹修和霍厭之間尷尬的關係,「寶,媽咪沒有其它意思,就是單純感激一下他,我永遠都是你和晚寶這邊的。」
霍厭笑了笑,「母親,你還拿我當小孩子哄呢?正好我也要去看他,一起吧。」
丁香君看了一眼霍厭的表情,發現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剛剛你那個表情,你二大爺死那天都沒見你這麼嚴肅,多笑笑,好運自然來。」
話音落下,兩人推開病房門,霍霆琛先一步過來,就聽到傅謹修淡淡開口:「二十七年前的三月,您和丁女士是否來過京市?」
聽到這句話,霍厭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