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句話,本就精神不濟的霍筱筱心理素質也很差,當即就暈了過去。
「小寶!」
霍明澤眼疾手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通電話上,他已經伸出手接住了霍筱筱。
霍厭掛斷電話,丁香君雖然沒有暈,但神情悲痛欲絕後退兩步,霍霆琛攬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霍厭和傅謹修先人一步離開。
兩人查了幾天,那天晚上的監控被人黑了,經過恢復,他們看到了孟晚溪飆車的驚險時刻。
也知道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都是奔著殺人滅口目的來的。
在最後翻車處那段正好沒有監控,而前面的監控被人為破壞。
這更加讓霍厭堅定了想法,孟晚溪沒死,被人救走了。
這個人的目的不是為了傷害她,是為了掩飾她的行蹤。
屬於有點腦子,但不多的那種。
在霍厭面前,這樣的小把戲無所遁形。
他讓人打撈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屍體,有人說那晚海浪太大,可能被衝到地下河消失了。
現在屍體出現,謎底也該揭曉了。
存放在停屍間的屍體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因為泡了很久,身體早就變形。
尤其是臉被人處理過,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隻能通過身上的衣服,首飾來辨別身份。
霍厭和傅謹修站在那具驚悚無比的屍體前,兩人表情淡然,沒有半點傷心。
傅謹修憑藉第一直覺就能斷定,「不會是她。」
這具屍體給他的感覺太陌生了。
雖然警方給出的答案這具屍體也是產婦,身高和孟晚溪複合。
霍厭壓低了聲音,「是不是,取DNA鑒定就行了。」
家裡還保留著孟晚溪離開的原狀,要找到屬於她的專屬DNA提取物並不難,更何況霍厭保留著她所有的身體檢查報告,隻要一查就知道。
那人以為有了屍體,親人傷心過度第一時間就會覺得那是孟晚溪的屍體,都顧著難過了,誰會去仔細查?
殊不知一開始霍厭就看穿了一切。
他看向傅謹修,「那人畫蛇添足讓我們以為晚晚已經死了,接下來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嗯。」
傅謹修一推開門,警員剛要說節哀,傅謹修的身體驟然跌了下去。
霍厭嘴角抽了抽。
二哥,究竟你我誰是影帝?
他醞釀片刻,帶著泛紅的眼眶和顫抖著嗓音道:「二哥!」
丁香君沒有化妝,眼睛更腫了。
霍家上下一片死氣沉沉。
霍筱筱熬了幾天,大病一場。
那晚淋了雨本就有些感冒,如今得知孟晚溪死訊,她病得奄奄一息。
霍家也無人能關注她現在的情況,霍老爺子,丁老爺子勃然大怒,已經放出話要找出兇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夜家家主夜藏鋒親自登門,雖然擄走孟晚溪的人和夜家有關係,卻不是他的命令,被人買通要嫁禍於夜家。
就連他那不爭氣的兒子還在國外休養,半步不曾踏足過京市。
夜藏鋒也很惶恐,他雖然不怕兩家,但為了一個黑鍋,被丁,霍兩家聯手對付,那是三敗俱傷。
不,還有陸家也會被牽扯進來。
近來那人的身體越發不好,脾氣也更壞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那個蠢兒子都得出事。
所以夜藏鋒不顧身份,登門解釋並且承諾一定會儘快協助霍家找出真相。
霍太太的葬禮定在一個月以後,聽說霍家上下找人看的日子。
不管是京市還是港市,都因為孟晚溪的死而蒙上了一層陰影。
有人說這是家族尋仇,都怕自己沾染上一星半點被拖下水。
這事隻有霍厭和傅謹修心知肚明,孟晚溪還活著。
從送回來的屍體檢測,根本就不是孟晚溪。
她還活著就好。
隻是小魚兒……
沒人敢提到這三個字。
那曾經是霍家的希望,如今卻變成了霍家的禁忌。
那樣的情況下孟晚溪能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更別說母子平安,那簡直就是一種奢求。
霍厭看著放在枕下的佛珠,那一天她戴著霍家的傳承手鐲,摘下了護她平安的護身符和佛珠。
晚晚,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平安。
霍厭著手從屍體的來歷查。
就連白瑩瑩那邊他也查了個底朝天,最近白瑩瑩沒有任何動靜,霍明澤也鬱鬱寡歡。
可見這件事不是她做的。
孟柏雪被監禁在丁家動彈不得,陸寶珍雖然恢復了,但她也和孟柏雪在一起,和外界斷了聯繫。
可疑的人他想了個遍,也猜不出想要讓孟晚溪死的人究竟是誰?
提到這個死字,霍厭突然想到從前孟晚溪拍戲時幾次誤傷。
有一次她差點沒命,腰還留了一條長疤。
難道這些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而為?
霍厭臉色大變,「查,連帶著她在娛樂圈的事全部查清楚,究竟是意外還是故意殺害?」
吳權點點頭,「我會去查的,但你是不是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至少我們現在能確定一件事,太太還活著,你要是倒下了,誰能將太太給帶回來?」
「老闆,你好好睡一覺,休息好了腦子才更清楚。」
「你不要太過自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誰都不知道太太會遇上什麼。」
霍厭頭疼不已,他確實應該好好休息了。
回到兩人的卧室,一切都保留著她離開那天的樣子,被褥裡也是淡淡玫瑰香氣。
那個溫柔的小女人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霍厭將佛珠重新戴到自己的手腕,思念快要溢出。
旁邊的兒童房裡,傅謹修獃獃坐在嬰兒床旁邊,他拿起一個撥浪鼓。
這是他和霍厭一起給小魚兒打造的,他那麼期盼的孩子,到頭來仍舊是一場空。
也許這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妻離子散。
他這一生,不配擁有幸福。
他可以不要孩子,也可以放棄孟晚溪,他隻希望孟晚溪平安歸來。
撥浪鼓被他狠狠抵在胸口,那裡空蕩蕩,寒風猛烈吹過。
再沒有什麼能填滿了。
他躲在陰影處,死死咬著牙淚流滿面,「溪溪,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