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真的是那個謙謙君子說出來的話嗎?
情到濃時,霍厭已經失去了理智。
從小到大他規行矩步,從未有過失禮的行為。
他已經和孟晚溪是夫妻,夫妻之間太過客氣就成了室友。
他不想讓了。
也不想再裝了。
孟晚溪跨坐在他的腿上,她不知道霍厭怎麼了,好像變了一個人。
但這樣的霍厭少了淡然,多了人間的煙火氣,他的強勢和粗獷讓她無法招架。
「阿厭,別在這,會被人看到的。」
霍厭顧不得那麼多,將座椅放了下來,手指探入孟晚溪的裡衣,眼神帶著居高臨下的施壓,「乖晚晚,我現在很想。」
孟晚溪要瘋了,霍厭是不是中邪了?
可她顧不得多想,霍厭的吻太過炙熱。
他的唇遊離到孟晚溪耳邊:「那你想不想?」
不是平時在床上溫柔的試探,帶著強勢的佔有慾。
她們相互索取,熱汗一波又一波傳來。
直到結束,霍厭拿出濕巾給她細細擦拭著手指,孟晚溪臉上的餘溫還沒有下去。
她伏在霍厭衣衫不整的胸口,聽著他滾燙的心跳聲,「阿厭,是因為那個人嗎?」
分明霍厭連傅謹修都不在意,可是夜北梟的出現讓他暴戾,不安。
「當年你們的交易內容究竟是什麼?」
為什麼平靜了這麼多年,那個人會再度出現?
「沒什麼,都過這麼久了,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霍厭牽著孟晚溪的手下車,兩人十指交扣,宛如一對甜蜜的情侶。
恰好,傅謹修今天約了幾個外公特地給他介紹的人談事,遠遠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有些失神,如果當初自己也如霍厭這般牽著她的手,告訴世人這是他的太太,他和孟晚溪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人生哪有如果呢?
進了餐廳,孟晚溪脫下外套,她出門時隨便套的一件羊絨毛衣,這件毛衣有些修身。
她的肚子已經明顯看見隆起的一團。
傅謹修遠遠就看到了,知道那裡面是他的孩子。
如果他們沒有離婚,此刻孟晚溪就會坐在他懷中,讓他摸摸寶寶,纏著讓他給寶寶取個名字。
好想抱抱她和孩子。
孟晚溪沒有察覺到傅謹修的存在,她點了自己喜歡吃的,小心翼翼問了一句:「我可以吃一點點冰淇淩嗎?就一口,嘗個味。」
「好。」
霍厭的心情比起之前好了許多,想到剛剛做的混賬事,他也真是昏了頭了。
多年來良好的教養在那一刻失控。
但有一說一,感覺真的很好。
過往他不恥那些男人做的事,此刻他體會到了別樣的刺激,霍厭好像有些理解了。
孟晚溪都點好菜一會兒了,發現霍厭還在走神,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小少爺。」
霍厭抓住她晃動的小手,吻落在她的手背,「想你。」
他的嗓音還帶著情慾中的沙啞,聽上去十分性感,孟晚溪眨了眨眼,一臉乖巧,「我不就在這嗎?」
霍厭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孟晚溪瞬間羞得面紅耳赤。
傅謹修看到那兩人的互動,他明顯感覺到比起過去更自然了許多。
從前孟晚溪對霍厭更多是一種依賴之情,霍厭對她也很尊重,他做什麼都小心翼翼捧著孟晚溪,兩人不太像情侶,更不像夫妻。
但現在,兩人的互動明顯變了。
孟晚溪和霍厭之間的感情在飛速發展,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傅謹修收起心中的妄念。
想什麼呢?
就算沒有霍厭,孟晚溪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
他不再多看,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喝著。
孟晚溪起身去洗手間,迎面便對上一個熟悉的人。
陸寶珍嚼著口香糖,手裡拿著口紅正準備補妝,看到孟晚溪的瞬間,她冷冷說了聲:「是你。」
陸寶珍像孟柏雪多一點,也沒遺傳到她父親的藍眼睛。
孟晚溪掃了她一眼沒說話,她掉過一次孩子,不想再和人發生爭端出現意外。
她不知道這個本來應該是她妹妹的人為什麼對她這麼大的惡意,孟晚溪也沒興趣去演什麼姐妹情深的戲碼。
直接無視陸寶珍的存在準備離開,她不說話的模樣更是惹惱了陸寶珍。
「賤人,我跟你說話呢。」
她伸手去抓孟晚溪,孟晚溪反手將她手腕握住,「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好了傷疤忘了疼,怎麼?又想被燙一次了?」
「你……」
孟晚溪冷冷道:「你不喜歡我,我也對你沒興趣,既然這麼多年從未打過交道,以後大可也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別看著我就往上湊,我們真的不熟。」
說完孟晚溪狠狠甩開了她的手快步離開。
陸寶珍的目光卻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肚子,口中嘀咕道:「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勾了一個又一個,天下的女人死光了嗎?怎麼一個個都跟著了魔似的,一個懷孕的破鞋也能讓人上心。」
陸寶珍罵罵咧咧補完妝,飯也不想吃了,踩著高跟鞋下樓。
樓下一輛黑色商務車剛剛到,陸寶珍變了個臉色,「北梟哥哥,我們換一家吃吧。」
裡面穿著深紫色襯衣的男人單手托腮,唇角妖冶上揚,「你是個什麼東西?你說換就換?愛吃不吃,不吃就滾。」
男人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陸寶珍早就見怪不怪:「樓上有髒東西,你可是答應了我爹地要陪我吃飯的,不然我告訴……」
話音未落,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她耳邊擦過。
女人嚇得臉色鐵青,身體呆若木雞。
夜北梟擡眼看她,「我這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你剛剛說什麼?」
「我……」陸寶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人都麻了。
剛剛下樓的孟晚溪也聽到了槍聲,霍厭第一時間將她擁入懷中,警惕看著四周。
槍聲是從附近傳來的,跟他們無關。
京市雖然不禁槍,但平民百姓是拿不到槍支的,開槍的人,是誰?
他順著槍聲發源地看去,就看到一道修長的紫色身影,男人隨手拎著大衣搭在肩上。
在零下幾度的天氣,他隻穿著一件襯衣,領口大敞,說不出的放蕩痞氣。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的嘴角高高揚起,邁著大步走來。
是他!
孟晚溪下意識攏緊了大衣,手指攥著霍厭的手。
夜北梟在她面前停下,目光從她臉上落到霍厭的臉上,薄唇勾起:「霍三少,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