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溪發現自己和霍厭的進度發展飛速,曾幾何時她以為此生非傅謹修不可,離婚時也想過不回頭。
她的那麼多設想中沒有一個是和霍厭有關。
偏偏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兩人做盡親密事,他帶她回家見了家長,甚至進一步想要宣誓主權。
霍厭走的每一步她都不討厭,隻是害羞而已。
男人寡淡的薄唇在她耳邊輕輕蹭了蹭,帶著些魅惑的口吻:「可以嗎?」
孟晚溪哪能抵抗這樣的霍厭,她不好意思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嗯。」
陽光下,霍厭的嘴唇微勾,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孟晚溪耳邊輕輕盪開:「老婆。」
明明都嫁過一次人了,孟晚溪發現自己還是會因為另外一個男人的表白而心動。
她的臉更紅了,羞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才好。
霍厭也不逼著她接受,孟晚溪不排斥他就勝利了一大步。
「我們回家吧。」
「嗯。」
霍厭親自給她拉開車門,紳士又儒雅。
哪怕頭上貼著紗布,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他來這麼早隻有一個原因,怕丁家的一些長輩會為難她,結果剛好趕上這場「意外」。
孟晚溪上了車,霍厭關門之前掃了一眼還沒有離開在調查的吳助,眼底已經凝結成冰。
他不相信那個服務員會這麼湊巧。
孟晚溪懷著孕,就算孩子不掉,也會受皮外傷。
萬一被玻璃碎片滑到掉了孩子,霍厭都不知道她該怎麼活下去?
當初外婆去世,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肚子裡的孩子。
她看上去軟糯可愛,實際上脆弱如白紙,稍微一點風吹雨打都能讓她再也爬不起來。
一上車,孟晚溪就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前,小鳥依人抱住他的腰,「霍厭,謝謝你。」
他的好,她都知道。
霍厭摸著她的頭,「今天的事,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他和傅謹修不同,他沒有任何顧忌。
哪怕是世家,霍家也絕不會包庇一個企圖欺負霍太太的人。
孟晚溪想的卻是給他添了麻煩。
「如果是蕭小姐做的,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嗎?我聽那些長輩說,你們兩家交往匪淺,要是因為我……」
霍厭的答案直白而又乾脆,「晚晚,不管是誰,動了你都得付出代價。」
這一刻他深邃的眸光沒有半點溫柔,掠過一抹戾氣,讓孟晚溪心驚。
她身邊的男人,儒雅隻是表象而已。
「怕我嗎?或許我和你印象中的人會有些偏差。」霍厭的指腹撫過她的耳垂,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把玩。
那是常年高高在上的威嚴感,這一刻的霍厭是港市呼風喚雨的太子爺。
孟晚溪不是小白花,早就明白這個世界的法則。
她捉住男人的手腕,紅唇輕輕落了上去,「不,我很喜歡。」
霍厭的瞳孔微微放大,身體一僵,「晚晚,你說什麼?」
孟晚溪溫柔一笑:「我很喜歡為我出頭的霍先生,我從來不覺得別人無辜,我隻怕會影響你……」
「要是讓你在港市受了委屈和欺負,那霍家也白混了這些年。」
霍厭的臉是少有的狂肆,「在這片地界上,沒有人能欺負我太太。」
孟晚溪的心臟暖暖的,「謝謝你。」
霍厭知道她初來乍到,有自卑也有不安,她對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安全感。
加上過往發生的事,她甚至會害怕和以前一樣被人拋棄。
所以她收斂自己的爪牙,不敢再放肆,小心翼翼縮在自己的龜殼裡,怕打破了現在的和諧。
殊不知這樣的她隻會讓霍厭更加心疼。
「晚晚,霍家上下一體,欺負你就是欺負霍家,這件事根本就不用你我出手,霍家就會擺平。」
孟晚溪愣住,「你的意思是……」
「蕭淺櫻最好祈禱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否則蕭家要倒大黴了,你別看母親嘻嘻哈哈的,看到父親現在的下場了嗎?幾十年了她都還記著仇,更何況今天來的大多都是丁家人,有人在這個場所鬧事,打了霍家的臉,也打了丁家的臉,母親那一關就過不去,如果這件事老爺子知道了……」
孟晚溪以前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有些好奇,「爺爺會出面阻止嗎?」
「就這麼說吧,母親可能會讓蕭家臉面盡失,但你的身份特殊,沒有蕭淺櫻也會有別人嚼舌根,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一個典型,你猜猜他會做些什麼?」
「殺雞儆猴?」孟晚溪接嘴道。
霍厭擡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寶寶好聰明。」
孟晚溪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落到爺爺手裡,蕭家會死得更慘?」
「是的,槍打出頭鳥,有了這個出頭鳥,以後自然就不會有人嚼舌根了。」
「那要是爹地處理這件事呢?」
霍厭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爺爺和母親動手,蕭家還有救,要是我父親,直接會讓蕭家破產的。」
「這麼嚴重?」
「你的事情隻是一個導火索,當年蕭淺櫻的父親追求過我母親,我父親記著呢,要是蕭家人落到他手上,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孟晚溪眨了眨眼,「霍家好兇。」
霍厭看著她,聽到她繼續道:「不過我好喜歡。」
「這樣的日子,你要提前適應,以後你代表著霍家的顏面,不管對錯,霍家永遠不會有錯。」
孟晚溪沒想到,垂死病中驚坐起,列強竟是我自己。
之前她還覺得蕭淺櫻無聊,現在是默默給蕭家點了一炷香。
所以人啊,還是得帶腦子。
從丁香君將她的項鏈給孟晚溪戴上的那一刻,就已經告訴了蕭淺櫻,她撼動不了兒媳婦的地位。
隻可惜,說好話的時候蕭淺櫻聽不進去,天真覺得和霍家有交情,孟晚溪才來多久,怎麼和她比?
很快,霍家就會教她做人。
孟晚溪心情大好的她拿了餌料坐在烏篷船邊,脫了鞋襪,光著腳輕輕在水邊蕩漾,將餌料撒了一把,魚兒們哄搶。
她順手擇了一片荷葉,舀了一些水,在荷葉裡來回晃蕩。
這麼簡單的動作,她卻覺得十分有趣,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
「阿厭,你看。」
突然她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從岸上落下來。
孟晚溪一擡頭,便看到管家領著傅謹修。
他居高臨下,目光落在孟晚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