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男人都有一個通病,過五關斬六將,唯獨過不了美人關。
美人腰,又是美人刀,刀刀讓人飄。
貴妃榻上,兩人的身影逐漸重疊,要不是孟晚溪還懷著孕,不知道霍厭會有多激烈。
結束時,她已經是裙衫半褪,媚眼如絲。
「小少爺,我餓了。」
霍厭依依不捨在她唇瓣上輕啄一口,「還有幾個月,好難熬。」
孟晚溪撫摸著他的臉,嘴角笑意盈盈的,「真是難得,那雲端之上的佛子也被拉下了凡塵。」
兩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都帶著綿綿情意,霍厭絲毫沒有隱藏他的愛意,「都怪晚晚太美,美到讓我差點就失去了控制。」
孟晚溪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喃:「等孩子出生,我就是你的,到時候你可以為所欲為。」
一句為所欲為讓霍厭的呼吸都亂了。
而始作俑者卻下地去用餐。
這幾天她都在自己的房間,大家隻當她在躲避傅謹修,並沒有打擾她。
孟晚溪時刻警惕,畢竟霍筱筱和丁香君兩人經常不按牌理出牌,要是摸上來她就暴露了。
在自己的院子偷了幾天閑,明顯感覺小腹又長大了一點。
夜裡孟晚溪剛剛睡下便驚叫了一聲。
霍厭從浴室衝出來,裹著浴袍,腰間的系帶隨手系著,發梢還濕漉漉往下淌著水珠。
「晚晚!」
他多怕孟晚溪是摔了,後果不堪設想。
推門一看,孟晚溪坐在床邊,一臉欣喜盯著自己的肚子。
他這才放緩了腳步,「怎麼了?」
孟晚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剛剛我感覺到寶寶了!」
霍厭鬆了口氣,蹲在她的腳邊,耐心問著:「那是怎樣的感覺?」
「我能感覺他很小,像是小魚一閃而逝,雖然動靜很小,但我真的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孟晚溪喜極而泣,要知道這個孩子能順利長大,沒有人比她清楚有多艱難。
從一開始她想要打胎,遭遇危險,幾次她都以為會失去他。
也許上天可憐她不易,求了這麼多年,到底還是給她留了一個希望。
像是種下的種子,終於在今天抽出了小嫩苗,孟晚溪激動地俯下身和霍厭相擁,「阿厭,我好開心。」
霍厭伸手撫過她的臉,「我也替你開心,這個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她點頭,「嗯,我和寶寶有今天,都要多虧了你,小少爺,謝謝你。」
「傻晚晚,要是真想要謝謝我,那就把證領了,以後孩子才能名正言順上在我的戶口下,不然他就成私生子了。」
一天不領證,霍厭的心就一天不踏實。
霍厭之前提過領證,孟晚溪從上一段失敗的婚姻吸取了教訓,不敢輕易領證。
婚姻就是一座城,進去容易,出來時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可接觸了霍家人,孟晚溪的心態在一點點變化。
她看著面前這個在感情中卑微的男人,他從不曾逼迫過她。
看出孟晚溪眼底的躊躇,他溫柔道:「晚晚,給我一個名分吧?」
水珠順著濕潤的發尾砸落在他高挑的鼻樑上,孟晚溪輕輕用指尖抹去。
「好。」
霍厭就是這麼一提,沒想到孟晚溪真的同意了,黑漆漆的瞳孔掠過一抹光亮。
「真的?」
「嗯,真的。」
孟晚溪對他溫柔一笑:「霍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霍厭興奮不已,將孟晚溪一把抱起,開心得像個孩子轉圈。
終於,孟晚溪答應嫁給他了。
*
霍千帆此次生日宴比哪次都要隆重,他低調多年,這些年來生日也就家人在一起吃頓飯。
此次八十大壽,他宴請名門,地點就定在霍家。
冷寂的山峰在今日熱鬧了起來,從下午開始,就有豪車絡繹不絕開上山。
傅謹修經過了一個星期的休養,正好霍筱筱也在家休息,每天像個小話癆陪在他身邊,還拿出了她珍藏多年的樂高。
丁香君就更加誇張了,她變著花樣下廚,從早到晚地投喂。
原本傅謹修這幾個月削瘦不少,短短一周的時間,被丁香君投喂得硬生生長了幾斤起來。
霍霆琛畢竟是父親,他的愛深沉而厚重。
好似傅謹修在他眼裡還是幾歲的孩子,每次出門都得給他帶禮物,有時候是糕點,有時候是一塊限量手錶,新車鑰匙,購房合同。
老爺子在家也沒有閑著,他今天給傅謹修股份,明天要給他選址開公司,後天又給他一張支票,說是對他的補償。
傅謹修本來還沉浸在失去孟晚溪的悲傷中,結果霍家的人根本就不給他悲傷的時間!
從早上一睜眼,丁香君就出現了。
丁香君還沒走霍筱筱就拎著一些小玩意兒過來,一會兒要他陪著放風箏,一會兒要他拼樂高。
好不容易要休息一下,丁香君帶著午餐又來了。
下午他想午休了,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老爺子的召喚如約而至。
到了傍晚霍霆琛特地來和他培養父子感情,他這幾天下班很早,非要帶著傅謹修去釣魚。
偏偏傅謹修是釣魚絕緣體,天天空軍,霍霆琛為了給他挽尊,第二天讓人故意往水池裡放魚。
結果魚兒就是不肯上鉤,霍霆琛沒辦法,第三天讓人潛下水往傅謹修鉤子上掛魚。
傅謹修能怎麼辦?
該配合他的表演不能視而不見,他還得裝作開心的樣子,讓霍霆琛有父親的滿足感。
晚上總可以休息了吧?
不行,霍明澤也要和他培養感情,有時候陪著他下圍棋,有時候給他講公司的情況。
霍明澤剛走,丁香君端著燕窩又來了。
傅謹修覺得比他以前天天熬夜研發晶元還要累!
可一想到他們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對他好,傅謹修累並快樂著。
終於熬到了老爺子的生日,他才長鬆一口氣。
一周沒看到孟晚溪了,今天總能看到她了吧?
傅謹修有些無奈,沒想到霍家二少爺的身份給他帶來的便利不是從前夢寐以求的地位和金錢,而是他終於能見到她了。
他換上霍老爺子特地給他定製的西裝,「長風,你看看我這套衣服怎麼樣?」
秦助心知肚明他想在孟晚溪面前表現出最完美的那一面,隻可惜孟晚溪早就不在意了。
他忍著難過開口:「嗯,挺好的。」
「走吧,溪溪今天肯定會露面了,給爺爺禮物都準備好了?」
「嗯,放心吧。」
他精心裝扮離開了房間,卻沒在人群中看到孟晚溪。
蕭煜朝他走來,「嘖,幾天不見,搖身一變成了霍家二少。」
墨乾舉杯,「以後得叫你一聲二表哥了,要是你和三表哥打架,我應該幫誰好呢?」
傅謹修無語,交了兩個損友。
他壓低了聲音道,「管好你堂妹,要是敢對溪溪下手,到時候連你也保不住她。」
儘管上次香檳塔的事情和蕭淺櫻沒關係,但她對孟晚溪有明顯敵意,必須防著她。
蕭煜搖晃著紅酒,「韓家已經完了,蕭家沒想和霍家為敵,你放心,我比你更害怕她生事。」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蕭淺櫻和樓清月因為給老爺子準備的生日禮物吵了起來。
樓清月直接翻了個白眼,「你再用心又有什麼意義?霍厭哥哥又不喜歡你,媚眼拋給瞎子看。」
「你……」
蕭淺櫻就是氣不過,自己哪裡比不上一個二手貨?
她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她準備的是什麼禮物,今天都還沒有出現,該不會是躲起來不敢見人吧。」
孟晚溪的身份本就有些爭議,雖然大家明面上不敢說,心裡都看不起她二婚的身份,都等著看這位新媳婦給老爺子準備了什麼禮物?
霍老爺子今天紅光滿面,霍厭得了媳婦,他又找回了孫子,心情大好。
就在大家都尋找孟晚溪的身影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琵琶聲。
緊接著屬於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語歌聲從遠處飄了過來,隻有琵琶合聲,那歌聲縹緲空靈,宛如天籟之音。
原本還在談天說地的人,一個個都閉上了嘴,仔細聆聽著江南小調。
老爺子拄著拐杖,激動朝前走了幾步。
烏篷船沿著河流緩緩滑了過來,空氣中海棠花隨風搖曳,夕陽的光灑落在河面上,一片波光粼粼的畫面。
在紛飛的花瓣中,大家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由遠及近。
本以為是找的大師過來表演,等近了,所有人才看到那人的真面目。
傅謹修握緊了手裡的杯子,喉結微微滾動,不管什麼時候看到她的臉,他都流露出驚艷的目光,口中喃喃道:「是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