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蘇城聞言,頓時氣得又跌坐回了地上。
他都被打成這樣了,對方竟然還讓他道歉?他也不記得自己哪裡得罪過這個魏夫人,對方怎麼就偏偏要針對他?
難道是因為上次和博安合作,被他們查出藥材中有次品的事兒?
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了。
想到衛夫人之前說的那些話,他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也不敢反駁,隻能努力地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他才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跪在地上給時甯道歉。
可他接連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你這個人真奇怪,既然你站不起來,那就直接這樣道歉不就好了嘛?”
魏昭天真的聲音響起,蘇城聞言,氣得臉差點都綠了。
怎麼今天連一個傻子都來針對他?
看着他那比吃了屎還難看的臉色,時甯強忍着笑意應和道:
“昭昭說得對。大侄子,你就别再逞強了。”
蘇城幾乎要把一口銀牙都給咬碎了,他惡狠狠地瞪着時甯,但下一秒,蘇瑾瑜那冰冷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來:
“你這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蘇瑾瑜的聲音不大,但卻帶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懾力,蘇城吓得全身一抖,差點吓得直接趴在地上。
看着他這副慫樣,蘇瑾瑜在心中冷嗤,直接把頭轉了過去,不再看他,仿佛再看他一眼都是對自己眼睛的污染。
直到感覺那道冰冷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蘇城這才敢擡起頭來,看着不遠處似笑非笑的時甯,他恨不得馬上沖上去,撕爛她那張臉。
可他現在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他攥緊了拳頭,強忍着心中的屈辱,顫抖着對時甯道:“小嬸兒,我,知道錯了……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在他說出這番話之後,他明顯感覺到,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感受到那些人的目光,他隻覺得如芒在背,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時甯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行了大侄子,起來吧。”
蘇城聽她叫自己“大侄子”,氣得臉部肌肉不斷抽動,站在蘇瑾瑜身後的德叔見狀,用手揉揉酸痛的手腕兒,已經做好了繼續打人的準備。
蘇城的嘴唇蠕動半晌,最後,他勉強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
“謝謝小嬸兒。”
聽他給時甯道完歉之後,蘇瑾瑜也不想再看見他,直接吩咐德叔替他叫輛車,把他送回蘇家去,交給蘇明成處置。
也不知道等他回到蘇家之後,會不會被蘇明成親手打死?
直到這場蘇城被人架走,之前的鬧劇才算徹底落下帷幕。
悠揚的音樂再次響起,周圍的人推杯換盞,宴會逐漸被推向高潮,剛才的事情也像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被人們抛諸腦後。
宴會直到快淩晨時才結束,離開前,魏昭緊緊地抱着時甯的胳膊,大有一副死不撒手的架勢。
她擡起頭,可憐巴巴地望着時甯:“姐姐,你别走好不好,昭昭舍不得你。”
看着如同狗皮膏藥般黏着時甯的魏昭,蘇瑾瑜終于忍無可忍,他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語氣中不帶有絲毫感情:
“松開她,我要帶她回家。”
令他想不到的是,對方不但不害怕,反而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她是我姐姐,憑什麼要跟你走?”
“就憑她是我夫人!”
他的話音剛落,對方直接抱着時甯大哭了起來:“姐姐,這個壞人又兇我……”
時甯見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頭溫柔地哄魏昭去了。
看着躲在她懷裡,哭得撕心裂肺的魏昭,他簡直都要氣笑了。
為了防止再看一眼自己會被氣死,他直接轉身上了車,到車上去等着。
時甯正忙着哄魏昭,也沒注意到他這邊。
等她好不容易哄好了魏昭,上了車之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蘇瑾瑜見她上來車,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鏡框,語氣中帶着莫名的酸意:“夫人終于哄好别人了?”
時甯聞言,頓時哭笑不得:“你跟昭昭争什麼呀?”
對方聞言,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靠在椅背上,不理人了。
她見他這副模樣,有些無奈,于是他故意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
“老公?真生氣了?那我哄哄你好不好?”
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側臉上,帶着淡淡的酒香,撩得人格外心癢難耐。
他猛地伸出手,将她擁入懷中,聞着他發間傳來的茉莉,喉間溢出了一聲輕笑。
“那你打算怎麼哄我?肉償?”
聽着他這低啞的嗓音,她腦子裡莫名浮現出之前在休息室裡與他的荒唐場景,她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腰間的酸痛感也重新開始叫嚣起來。
她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本想用拳頭在他肩膀上捶一下,可又想起之前他發病的事,到底舍不得,隻得一臉沒好氣地說:
“你放開我!”
“看來,夫人并不想肉償。”他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遺憾,時甯剛想開口,對方卻話鋒一轉,突然道:
“那我問你一件事兒吧。”
聽着對方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時甯覺得有些不對,她猛地擡頭,正好對上對方那雙深邃的眸子。
他的眼神很複雜,其中有太多的情緒翻湧,讓她猜不透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麼,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她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但表面還是裝作一副鎮定的模樣:“什麼事兒啊,這麼嚴肅。”
“那件事兒,其實你知道了,對不對?”
時甯聞言,心中頓時“咯噔”一聲,她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直接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就解他西裝上的扣子。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剛一伸出手,便被對方直接握住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時甯沒辦法,隻好繼續裝糊塗:“什麼那件事?”
“我發瘋的事兒。”
他的語氣很平靜,叫人聽不出喜怒:“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個瘋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