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惡犬難訓
一陣秋風過,癱軟在地上的那十幾個仆役逐漸清醒,梓萱配的這種藥粉,來勁快,去的也快。
她們一個個哭訴道:“王妃,這實在怪不得奴婢啊,王氏要挾着我兒一家,我不得不聽從她的!”
“是啊,我家老汗就在莊上做活,我們若是不依她,她讓我們連口飯都吃不上啊,家裡上上下下十幾口,可怎麼得了!”
梓萱打斷她們,對屋裡頭喊了聲:“翠青也出來吧!”
一直在裡頭的翠青這才出來,和衆人一起跪在地上。
梓萱見人都齊了,便道:“你們雖然是随嫁過來的,但奴籍并不在我手裡,且也不敢再用你們,我今日也不為難大家,你們都回李府去吧!”
“至于該怎麼說話,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
那些人互相看了眼,道:“王妃放心,我們絕不牽累到您就是!”
梓萱淡然的喝了口茶,她們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訴王氏還好些,也是該讓她有些忌憚了!
“紅袖,按她們個人的勞工,發足一個月的月錢,放出府去吧。”梓萱從袖兜裡取出包散碎銀子,遞給紅袖。
這些銀子還是上次回門時,從祖母那裡拿回的母親的嫁妝,除去那些田産鋪子,銀錢也有不少。
打發走這些人,劉婆子精明得很,不再一味哀求,而是道:“王妃,您就饒了我吧,隻要您饒了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紅袖道:“你不是挺愛出風頭的嗎?這會倒是知道求王妃了!”
劉婆子老臉一愣,悻悻道:“紅袖姑娘莫與我一般見識,老婆子是個糊塗人,不知天高地厚!”
梓萱道:“劉嬷嬷是不是言重了,我什麼都沒做,平白無故的,你讓我饒了你什麼?”
劉婆子頓了會,鼻孔一張一張的出着粗氣,從地上站起來,眼裡透着狠辣的說道:“我還偏不求了!”
“王妃可别忘了,我是良民,不是背着奴籍的奴才,那麼多人都回了李府,唯獨我沒有回去,大夫人肯定會派人來找我的!”
“你敢私自對良民用毒,哪怕你是王妃,也脫不了罪!”劉婆子越說越有自信。
梓萱淡然一笑,“好啊,那就等王氏來接你吧!”
“紅袖,你在這好好看着她,免得哪裡平白多了些傷口,我們可就說不清了,還有,院裡被打翻的瓶瓶罐罐也不許收拾。”梓萱從椅子上站起來,回寝房去。
李府
王氏萬萬沒想到自己安排去王府的人,竟都被趕出來了,先前的謀劃功虧一篑,她氣極的拍了掌桌子,“真是豈有此理!”
李欣然在一旁說道:“娘,她明顯是針對我們!”
“哼!好個賤蹄子,越來越長本事!”王氏冷眼瞧着一幹奴婢,陰狠的一笑:“敢扣留脫了奴籍的人,王妃又如何,看誰能保你!”
梓萱正在房内優哉遊哉的啃着鴨爪子,翻看着一卷醫經。
敲門聲響起,她以為是侍女來通知她李家的人到了,但沒想到竟是王子獻。
梓萱這三日都一直避着見他,這下倒有些過意不去,倒了杯茶給他,勉力笑道:“王爺怎麼來了?”
王子獻掃了她一眼,道:“不想笑就不笑,何必勉強自己。”
梓萱的臉拉垮下來,“王爺來此,有何要事啊?”
知她性情如此,王子獻見怪不怪,道:“王氏和你二伯母在内堂等你出去。”
“二伯母?”梓萱“呵”了聲,“她倒是想的周到。”
王氏為了抓住她的錯,居然心急到這種地步,居然自己來了王府!
至于二伯母胡氏,記憶中,她仗着自己是嫂嫂,總與母親過不去,向來與母親不和。
後來母親因難産去世時,在靈堂上,二伯母都毫不顧忌的悄悄和其他婦人,說母親的壞話!
這些年,她的名聲之所以能被傳的那麼壞,這二伯母也沒少在背後使勁。
真是可惡!這次王氏找她來,她不覺得被王氏當槍使,反而上巴不連得,上趕着來吧!
“你在想什麼?”王子獻見她眼底陰郁,定是想起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吧。
梓萱悶悶的呼了口氣:“沒事,左不過兩個婦人而已,我還對付的了,王爺先回去吧!”
王子獻頓了下,意味不明的道:“怕本王去了丢你的臉?”
梓萱眉頭一蹙,一字一句的說道:“在王爺眼裡,我竟是這樣的人嗎?”
王子獻道:“張将軍與你說,我派人刺殺你時,你又認為我是什麼人呢?”
梓萱沒想到他又提起此事,不由語塞,片刻才緩緩道:“我婚前的名聲那麼差,是個男人都不想娶我這樣的妻子,你就是派人來刺殺我,也是理所應當……”
王子獻眼裡透過些許鋒芒,“所以,若我當日沒跟你說開,你打算一直揣着這個心結跟我生活,還是另有想法?”
另有想法!
梓萱不由一征,他在疑心自己?
看着他狹長且攝人心魂的丹鳳眼,梓萱定定的說道:“可王爺并沒有給我那個機會,去胡思亂想不是嗎?更何況,我梓萱絕不是苟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