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九憨憨
“本分!”梓萱冷聲道:“你幾次目無尊卑,言行無狀,刻意針對本妃,不知你的本分何在!”
青紗理虧在先,聲音不由拔高:“我的本......”
“夠了!”王子獻勒令到:“青紗,若再敢頂撞王妃,本王讓相九送你出府,去竹息那曆練。”
青紗立馬噤聲,收起硬直的脖頸,認錯般的道:“是!”
梓萱沒理她,把自己的零吃盤收好,讓紅袖和婢女們把食盤都擺上。
王子獻看向桌上的菜品,紅是紅,綠是綠,看着雖清淡,但香味撲鼻。
他說道:“用飯吧。”
紅袖在一盤布菜,梓萱道:“紅袖,你忙了一上午,去吃飯吧,這裡交給我。”
她接過紅袖手裡的飯勺,補充道:“你跟廚娘說一聲,讓她們給正堂那兩位姑娘,送份飯菜去,免得皇後說王府苛待宮人。”
“好!奴婢這就去。”紅袖告退。
青紗也一同告退出去,拉着紅袖,不滿的嘀咕道:“好姐姐,你怎麼能跟她這麼好!”
紅袖嚴肅看了她一眼,極其認真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在李府的時候,王妃救了王爺和䢻七的命,而且她通情達理,嫁入王府來,從未苛待過任何人。”
“光憑這些,王妃就值得我尊敬。”說着,紅袖告誡道:“青紗,你雖是王爺養大的親信,地位比我們做女婢的高,但莫忘了尊卑才好!”
青紗放開她的手,道:“你也知道她剛入府,沒苛待你們是為了收買人心,京城誰人不知她未出嫁前,是個嬌縱無比的啞巴,若不是皇上指婚,她怎麼配得上王爺!”
“如今能說話了,也是借了王爺的光,她在李府有機會能救王爺,也是她的福氣,再說了,事情發生在李府,誰知道是不是她家有預謀的!”
紅袖見她難以勸誡,無奈的說道:“皇上正在嚴查此事,你莫要胡說,好自為之吧!”
說罷,她便快步走去廚房,青紗自小入府,仗着王爺親信之女的身份,就自恃高人一等,今日該說的也說了,希望她能想明白!
王子獻今日的胃口極好,比平日多吃了碗,還盡數喝下梓萱給他盛的奶白魚湯。
飯後,梓萱很想給他探探脈,看不看能否治愈他的腿疾。
但王子獻不讓,說是多年頑疾,已無醫治的可能。
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晚上她比他睡的早,但白天,每每午膳後,他都會小憩一會,她決定趁這個時間探脈看看。
王子獻看出她的心思,眸光不由一沉,吩咐道:“相九,推我去書房。”
梓萱立馬起身,歡喜的說道:“我陪王爺去吧!”
“不必!”
梓萱悻悻,這男人,态度時冷時熱,真是不好伺候!
不過,今日的天氣倒是真好,清風陣陣,斜陽微醺,這樣的好時候,若是在外頭啃着香辣小爪、小脖的零吃,肯定美滋滋。
思及此,梓萱立馬端上零吃盤,拉着紅袖一起在回廊的椅上坐下。
紅袖剛開始還有些拘謹:“女婢怎麼與王妃同坐。”
“你我身而為人,原本平等,快坐吧!”梓萱佯裝怒道:“紅袖,你再不坐,我要生氣了!”
紅袖這才坐下,卻心内難安。
梓萱往她手裡塞了兩支爪子,道:“一起吃才有意思。”
紅袖卻之不恭,便和王妃一塊啃上了。
書房的閣樓上,王子獻看着斜陽中說說笑笑的倆人,緊鎖的眉宇間平展了幾分。
相九從鴿子腳上解下小竹筒,道:“主子,竹息來信了。”
王子獻這才收回目光,驅動輪椅,往内室去。
梓萱啃的正歡,婢女阿蘭帶着侍從匆匆走來,“王妃,張将軍府的管叔求見。”
管叔是她舅舅的親随,為人忠厚老實,此時來訪,難道是她托舅舅的事已經辦妥了?
“快請進來!”梓萱忙到,“别去正堂,安排到内堂見客。”
正堂那倆姑娘尚不知有沒有送走,免得見面尴尬。
“是!”
紅袖趕緊起來收拾椅子,“王妃,這裡交給我了。”
“好!”梓萱抓緊回房内盥洗,總歸不能頂撞滿嘴油污見客人。
待她收拾好,才去内堂見管叔。
管叔隻幼時見過她,今日得見梓萱,仿佛見到當年的大小姐張怡,她們母女二人生的極像。
他不禁眼眶酸澀發紅,作揖道:“老奴見過王妃!”
梓萱忙道:“管伯伯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管叔目含欣慰,對梓萱道:‘老奴此次前來,是奉将軍之命,特來告知王妃,您托付将軍的事已辦妥,若王妃有空,可去将軍府一叙。’
梓萱不出所料的點點頭,可心裡還是有些訝異,隻是沒表現出來。
她雖然知道外祖父一家在京城盤亘數百年,想找個人不是難事,但沒想到真這麼雷厲風行,不過一夜,就将孫管事和杜大娘給抓住了。
“管伯伯稍等,我去安排一下,就和您一同前去将軍府。”梓萱慎重的說道。
管叔道:“老奴聽從王妃的安排,放心去吧。”
“嗯!”梓萱點頭,立馬去書房。
相九打開書房的門,梓萱讓他守在門外,和王子獻說道:“王爺,妾身想去一趟張将軍府。”
王府内外都是眼線,還有一個青紗在等着抓她出錯,特意知會王子獻一聲,就能免去許多麻煩。
王子獻淡淡的應了句,道:“去吧。”
見他如此爽利,梓萱不禁問道:“如此關頭,王爺不問妾身去做什麼?”
王子獻放下竹簡,看着她說道:“早去早回。”
“哦......妾身告退。”
梓萱有些失落,她還想告訴他,抓住孫管事和杜大娘了呢。
她走後,相九關上書房的門,憨憨的問道:“王爺,您怎麼不告訴王妃,是咱們幫助張将軍的人抓住的?”
王子獻滾動竹簡的手頓了下,隻道:“若王妃回來了,不許胡說!”
“是!”相九費腦筋的撈了撈頭,但他對王爺的命令,從來都是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