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誠狐疑的看了雲清一眼,心下不解她為何要替雲姝說話,還是道:“好,那便聽愛妃的!以後誰若是再敢胡言亂語,朕定不輕饒!!”
回宮的路上,雲清和容誠坐在馬車内,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雲清覺得有些别扭:“喂,怎麼不說話?”
容誠面色陰沉,語氣頗為不善道:“朕問你,你今日為何那麼關心雲姝腹中的孩子?”
雲清有些莫名其妙:“我關心她的孩子有什麼問題麼?這你也要發脾氣?”似乎想到了什麼,雲清鄙夷道:“我知道了,你現在是一天不對我發火就渾身難受,所以不放過任何可以發火的機會,故意給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容誠面部肌肉微微抽動:“朕有那麼無聊麼?朕就差拿你當祖宗供起來了!何時找過你麻煩?!”
“那你好好的生什麼氣?!”
容誠冷哼了聲不答話,雲清雙眼微微眯起道:“陛下若是不說的話,今晚便睡地闆好了!”
容誠獨自别扭了一會兒,心中不知道第幾次告誡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告訴她又如何?
自我安慰了一番,想清楚後,容誠一本正經的道:“今日去王府後,獨孤翊那一雙死人眼便時不時看你。你說實話,是不是因為雲姝腹中孩子是獨孤翊的,你愛屋及烏,才這般上心的?”
雲清:“……你,你沒事兒吧??”
她真的是服了容誠,見過想象力豐富的,還從沒見過這麼豐富的。
“我若是真的心中有獨孤翊,隻會更加讨厭雲姝腹中的孩子,陛下怎麼想的!!”
正因為那孩子不是獨孤翊的,雲清才格外的在意!隻是想不到容誠這個神經病,居然連這個都想得出來,還在那裡吃悶醋!
容誠:“……”
這倒也是,看樣子是他多心了!容誠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從何時起,他也變的這麼多疑起來了?
容誠回宮後,柳煙派來的人還是來了,說是衆嫔妃還在祈雲殿等着呢,容誠到底還是帶着雲清一同去了。
二人到後,柳煙先是裝模作樣的慰問了雲清一番,随後便笑道:“還是雲妃受寵,這大年初一,陛下便跟着去參加宜夫人的葬禮,換作咱們,誰有這個福氣啊!”
這話看似在捧高雲清,實則是給雲清拉仇恨呢,那些妃嫔一個個的嫉妒的發瘋,憑什麼雲妃死了妹妹陛下大年初一跟着去參加葬禮,讓起了大早,精心打扮過的她們在這裡幹等着?雲清淡淡一笑道:“陛下哪裡是因為臣妾才去的呢,王爺唯一的妾沒了,陛下同王爺手足情深,才去看看罷了,貴妃娘娘太擡舉臣妾了,臣妾哪有這個榮幸。”
雲清如此說,才多少令那些嫔妃們心中好受一些。
容誠在一旁并未多說什麼,他不太願意應付這些女人,隻問了柳煙幾句:“大年初一,分給宮人們的銀錢準備好了麼?”
“備好了,臣妾已經命人分到各宮了。”
“辛苦你了。”
柳煙連忙道:“臣妾不辛苦,對了陛下,一會兒臣妾要去向太後請安,陛下,要不要一起?”
按規矩,容誠确實應該去找太後請安,于是道:“好。”
雲清隻得和其他妃嫔一同退了下去,心中有些發悶。離開祈雲殿的時候,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雲清對身旁的二丫道:“來時還不見雪,這說下就下了,感覺涼了許多,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呵呵,臣妾倒是沒感覺這天有多涼,怕是雲妃娘娘的心涼了吧!”
雲清轉過身,就見慧嫔來到她身前,微微欠身行禮後,笑道:“陛下和貴妃娘娘一同去拜見太後,雲妃娘娘這心裡,怕是不好受了吧。”
雲清看了她一眼,笑道:“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事,本宮心裡有什麼不好受的?不過慧嫔這語氣,令本宮聽着不痛快極了!你身為嫔位,居然用這種語氣同本宮說話,還當自己是慧妃麼?真是不懂規矩!!”
慧嫔被雲清訓了,臉色有些難看,怎麼說二人昔日也是平起平坐的,這種落差,令慧妃心裡很是不好受。
“哎呦,娘娘說的是,不過誰心裡難受誰清楚!确實不用臣妾說明!”
雲清冷笑着上前,看着一臉不知悔改的慧嫔,揚起手便給了她一巴掌:“本宮再說一次,慧嫔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宮不喜歡有人對我這麼陰陽怪氣兒的說話,還有,本宮也不喜歡有人随意揣測本宮心裡在想什麼,你以後再敢在本宮面前胡說八道,别怪本宮收拾你!!”
慧妃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雲清。
雲清居然敢打她?!這雲清昔日裡不過是一個臭名昭著,鄉下來的災星罷了!!就算如今得了勢,慧嫔依舊是打從心裡看不上她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雲清這麼欺負!
雲清見慧妃似乎不服氣,淡淡一笑道:“方才慧嫔說,沒覺得這外面有多冷,你便在這裡跪着好了,到時候你好猜猜,你的身子和本宮的心,哪個更涼一點?猜對了,本宮便讓你起來!!”
周圍傳來下人低笑聲,慧嫔一張臉青了又紅:“娘娘莫要欺人太甚!!”
雲清也沒和她廢話:“快跪吧!如若不然,小心回過頭來本宮去像陛下告狀,說你不聽本宮的話!”
“你……”慧嫔險些被雲清給氣死,卻又不敢反駁,位份大一級壓死人!慧嫔隻得憤憤的跪到了地上,雲清又道:“本宮素來不愛和你們擺什麼架子,不代表本宮好欺負,不今日便罰你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日後少來找本宮的晦氣!!”
說罷,雲清便帶着二丫回到了雲容宮。
宮内炭火燒的正旺,喝口熱茶,沒一會兒身子便暖了,外面的雪不知不覺也下大了。
雲清往窗外看了一眼,對二丫道:“這麼大的雪,咱們出去堆雪人吧。”
二丫有些哭笑不得:“大姐,你都多大的人了,一會兒陛下來見了,又要笑話你了!”
“他笑話我還少麼?我就是不堆雪人兒,他也沒少笑話我!”
二丫想了想,貌似确實是這樣,便道:“那好吧。”
雲清和二丫來到了院中,堆起了雪人來,不知怎得,雲清莫名想起了當年在于家村的時候,容誠壞心眼的堆了一個和她差不多的醜雪人,于是立刻想着容誠的模樣,準備堆一個雪人出來。
這可有一定的難度,先不說容誠那張臉本身就不好弄,雲清可不想将他堆的太好看了,可是堆醜了又不像。
雲清琢磨了一番,決定找出容誠的主要特點。
入鬓的劍眉……雲清拿了兩根長出雪人腦袋的樹枝來,一邊安了一個。狹長的桃花眼……雲清拿了兩個煤塊來,勉強拼了個形狀出來。長長的鼻子用胡蘿蔔代替,嘴巴是畫上的,雲清還給塗了點口紅。最有特點的還是眼角下方的那顆淚痣,雲清安了個小的煤塊上去,看起來不像是淚痣,倒像是個大痦子。
“二丫,你看這個雪人像誰?”
“陛下?”
雲清一愣:“有這麼好認麼?”
二丫道:“大姐将陛下的主要特點堆出來了不說,方才見大姐堆的時候,一直是笑着的,所以我就算不用看,也猜的出來!”
雲清被說的老臉一紅:“去去去,我哪裡開心了真是的!堆了一會兒雪人怪冷的,進屋吧。”
雲清嘴上這麼說着,心中卻不自覺的想象着容誠看見那個雪人的模樣,估計又要說她無聊了。想起來,雲清卻莫名覺得開心。
可是等了一整日,容誠也不曾來,天黑的時候,宮女來告訴她說,容誠今晚留宿祈雲殿了,許是怕她難過,宮女還特意道:“奴婢聽聞,是太後下的死命令。這大過年的,陛下也不好不聽太後娘娘的……”
雲清回過神來,淡淡一笑道:“陛下哪有一直來我這裡的道理,大年初一去貴妃那裡,應該的!”
不知為何,雲清覺得,容誠是不會碰柳煙的……
可是,柳煙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顔不說,身材也是數一數二的,雲清知道,容誠難得去祈雲殿留宿,柳煙定會卯足了心思勾引容誠。容誠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時和她接個吻都會起反應,面對着那麼大的誘惑,真的把持的住麼?
是夜
雲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是忍不住想容誠和柳煙在做什麼,過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容誠可是皇帝!給皇家開枝散葉,也是他作為皇帝的責任之一,自己在這裡犯什麼病呢……
祈雲殿内,宮女點燃太後派人送來的,用于夫妻房事催情的香料。
柳煙正在宮女的服侍下洗澡,一絲不挂從浴桶内出來,擦幹了身子後,隻着一件波如蟬翼的紗衣,白皙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現,緩步來到了床前。
“陛下,天色不早了,臣妾服侍您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