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日,容誠覺得雲清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具體哪裡奇怪,他卻說不上來。
比如說,雲清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神遊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日,二人一起吃着晚飯,雲清又出神了,容誠忍無可忍,蹙眉道:“愛妃,你腦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不好使的?”
雲清看着容誠,心中一陣默然。
太皇太後說的對,容誠現在變已經開始嫌棄自己腦子笨了。
雲清目光凄楚的看着容誠,直叫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怨婦的目光放其他女子身上容誠還勉強能接受,放在粗線條的雲清身上,實在太奇怪了些!
容誠試探着開口道:“你……你沒事兒吧?”
是他這幾日做錯了什麼?還是雲清受了什麼刺激,又犯病了?
雲清深吸了口氣,歎道:“欸!我們女人家的心思你不懂!”
容誠:“……”完了完了!她腦子絕對壞掉了!!
“我說你……你有什麼心思同朕說不就完了麼?何時變得這麼婆媽了?”
“我不講,你就不會猜猜麼?”
“你能說出來為什麼要我用猜的?”容誠覺得她有些奇怪。
雲清看了容誠一眼,心說果然容誠是不怎麼喜歡自己的,連猜猜自己心裡想什麼都不願意!
容誠見她不說話了,一陣頭痛,實在想不通她在那裡犯什麼病,想了一會兒,眉毛微微蹙起,得出了個結論:“你就是個人來瘋!”
“你才是人來瘋!你全家都是!”這下雲清倒是知道還嘴了。
容誠冷笑:“朕如今的全家,可不就包括你在内麼?!”
……
一旁伺候着的宮女們額角有冷汗滑落,心說這陛下和娘娘怎麼隔三岔五就拌嘴,和三歲小孩子似的?拌嘴也就罷了,還吵的毫無技術含量可言,起初她們還替雲清捏了把冷汗,娘娘這也太嚣張了,這樣下去,萬一失寵了怎麼辦?
可是後來,這些宮人們逐漸發現,陛貌似有點受虐傾向,就喜歡來這裡和娘娘拌嘴搞事情,也不願意去找那些溫柔懂得讨好人的妃子。
久而久之,雲容宮的宮人們也就習慣了,還莫名覺得,陛下娘娘這樣子相處挺有愛??大概是她們瘋了。
雲清不知道是第幾次拌嘴以失敗告終,憤憤的低頭吃完飯。
許是有心事,她在容誠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吃了三碗飯,半盆湯,還有好多菜。
吃完第三碗米飯的時候,雲清頓了頓,一旁的容誠道:“怎麼了?”
“呼……吃撐了!”
容誠:“……原來你還知道撐,為什麼要吃這麼多?”
“臣妾是吃完才知道的!”
容誠:“……”
他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吃過飯後,容誠陪着雲清出去走了走,消化了一下,回來後雲清的肚子依舊漲着。
容誠歎了口氣,讓這個活祖宗躺到了床上,自己不輕不重的替她揉着肚子,一面揉一面沒好氣道:“非要吃這麼多!豬怕是都趕不上你!”
雲清總算是開口了:“你這是嫌棄我吃的多了?”
“……不是。”容誠總覺得雲清有心事,柔聲安撫道:“你們女人家不是最在乎體型什麼的,朕是擔心你吃多了變胖了……”
“是不是我胖了你就嫌棄我了?”
容誠忍無可忍了:“雲清你大爺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會你會,你就是變成豬,朕也認了,不過這位母豬,是不是有誰和你說了什麼?”
雲清看了他一會兒,歎道:“前兩日太皇太後叫了我去,和我講了講後宮生存之道,我覺得有些道理。”
容誠也沒問太皇太後具體說了什麼,不用問大概也猜得出來,後宮那些個女人,說句難聽的,思想很是狹隘,太皇太後也不例外,總是喜歡拿自己領悟出來的那一套道理往别人耳朵裡灌。想不到雲清居然聽進去了……
容誠一面替她揉着肚皮,一面開導雲清道:“太皇太後所得到的那些領悟,都是按照她自己的經曆感悟出來的,的确,她說的那些道理,對這宮中的大部分女子都是有用的,你覺得你和那些女人一樣麼?還是說朕和太上皇,或者是父皇,那些雨露均沾的帝王一樣?”
“我自認和你後宮那些女子所求不相同,可是你,我可就不敢說了。”
“嘶……”
容誠怒,他不擅長空口許下一些承諾什麼的,因為容誠一直覺得,承諾是沒有什麼大用的東西,來日方長,時間才是證明一切最好的承諾。
容誠道:“朕不知道,太皇太後具體同你說了些什麼,不過有一點不知道太皇太後有沒有告訴娘子你?”
“什麼?”
容誠突然笑道:“後宮女子若是想要立足,有一點很重要,叫做母憑子貴!”
雲清:“……”
氣氛安靜了片刻,雲清突然從床上起身,一把扯過容誠,壓在了身下。
“娘子?”
“别墨迹,來生孩子!!”
這下可将容誠高興壞了,二人先是脫掉衣服,這樣那樣如此這般了一番,到了最後一步的時候。
雲清腦中靈光乍現,福至心靈,太皇太後的話突然冒了出來。
雲清道:“夫君。”
“怎麼了清兒……”容誠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個細碎的深吻,每到情動之時,他才會叫她清兒。她也會叫他夫君了,平日裡二人都覺得肉麻。
不過盡管是這種時候,這聲稱呼都會讓彼此酥到骨子裡,往往會成為比迷情香更加有效的催情劑。
雲清強忍住沒讓自己徹底沉淪進去,推了推容誠道:“夫君身為國君,應該雨露均沾……唔……”
話未說完便被容誠一記深吻堵住了嘴巴,容誠将她翻了個身,突然揚起手來,重重的打她的屁股。
一股從未有過的羞恥的襲來,雲清清醒了幾分:“你幹什麼?!”
頭頂傳來容誠冷冷的聲音:“真是看不出來,你還真夠大方的,啊?就那麼希望朕去找其他女人?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就算到了七老八十,朕也照樣在你的床上。”
容誠說罷,又對着她屁股來了一巴掌,雲清又羞又怒:“七老八十?到了七老八十你還硬的起來麼?!”
容誠聞言,也沒逞強,冷笑道:“你說的是,所以朕自然要趁着自己身子還行,及時行樂!”
說罷,将雲清的腿高高擡起,毫不留情的闖入了。
雲清徹底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起初還能保持着一些理智,可是到了後來,腦子裡仿佛一坨漿糊,隻能伸出胳膊來,緊緊攬住容誠的肩背。
雲清閉上眼,仿佛汪洋大海裡的一夜扁舟,随着他在海面上沉浮。
翌日,容誠起床後,昨晚被他折騰狠了的雲清還在睡着,想起昨晚的場景,容誠眼底浮現一抹笑意,以後她若是還敢這麼胡思亂想,自己編繼續收拾她,直到收拾老實了為止!
容誠對元七道:“去祈雲殿說一聲,雲妃娘娘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去請安了!就說時朕的旨意”
元七去傳旨後,那些個女人不禁又炸開了鍋。
“昨夜陛下就是留宿在雲容宮的,肯定又是恩承雨露,她會有什麼不舒服的?”
“興許人家就是不想來問安,故意的呢?反正陛下嬌慣着她,還親自讓元七公公來傳話,這不明顯向着她麼?”
慧嫔道:“這種事,姐妹們心裡清楚就行了,萬一鬧出什麼閑話,就雲妃那脾氣,回頭和咱們鬧起來,咱們誰惹得起啊?”
一旁的完顔羲見這些女人又開始了,實在不耐煩,她們怎麼一天到晚就那麼多屁話?聽着委實酸的很!
不過不知為何,一想到陛下對雲妃萬般寵愛,完顔羲這心裡,也是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那些個女人叽叽喳喳夠了,柳煙才道:“陛下寵愛雲妃,也是她的福氣,咱們比不了,就不要在這裡說了!如琪嫔所言,如今雲清這麼受寵,真惹到了她,你們得罪的起麼?”
此時被衆人議論紛紛的雲清正在被窩裡呼呼大睡,睡了個昏天黑地,到了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容誠已經去了禦書房,雲清伸了個懶腰,腰間一陣酸痛感傳來。
“二丫,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了。”
“什麼?那我豈不是錯過了請安的時辰?怎麼不叫我呢?”
“陛下不讓叫您,而且祈雲殿那裡,陛下已經派元七公公去說明了。”
雲清歎了口氣,心說自己這次怕是又要被那些女人一番議論了,不過也無所謂了,雲清早就不指望自己能和這些女人關系多好。
倒是容誠,見他昨晚那個态度,自己不妨選擇相信他一次!
容誠本就和那些男人不同,不像先帝,太上皇,獨孤翊那些處處留情的男人。容誠甚至比他們更加不拿女人當回事兒,但是正因為如此,容誠待自己這份心意,才顯得更加難得可貴。
她隻需要好好珍惜,旁人說的她又何必往心裡去呢?
已經為情所傷過的雲清準備在容誠身上再賭一把,用自己這一世原本想過的人生,想要的自由賭一把,賭他能不能愛自己一輩子不變心,能不能不像其他帝王那般,因為有無尚的權利,而心安理得的三宮六院,雨露均沾。說白了,雲清就是用自己這輩子的自由,賭他的一顆真心罷了。
想清楚後,雲清唇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
還是這樣,重活了一輩子還是這樣!!
拿自己的一切賭一個男人的真心!
簡直蠢的不可救藥!雲清自己想想,甚至都覺得很好笑!自己是豬麼?怎麼就是不長教訓呢?
“是麼?”雲清笑道:“但願這次不是我自己犯蠢吧!”
容誠,若是你敢背叛我,這一世我絕對不會對不起自己第二次,到時候,我會徹徹底底的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