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容誠将雲清按在床上,剝了個精光,吃抹幹淨後,便沉沉睡去了。
原本雲清是有些話想問他的,見他如此,便也不再多言了。
容誠睡着後,雲清悄無聲息的下了床,來到了二丫的住處,二丫此時還未睡下,正披了件衣裳,坐在桌前拿着本書看。
在燈光的映襯下,二丫眉眼顯得格外柔和好看,雲清微微怔忡,不知不覺間,二丫也長大了,若換作其他女子,這個年紀估計都是兩三個孩子的娘了。
二丫見雲清來了,微愣道:“大姐,怎麼沒陪着陛下?”
“陛下睡下了,來看看你,身子好些了麼?”
“好些了。”
“你這是再看什麼書?”
“哦,就是一本普通的醫書罷了。”二丫說着,匆忙合上了手中的書。
“你什麼時候對醫書感興趣了?”
二丫頓了頓道:“大姐,其實,我不是因為海棠花過敏的是不是?”
雲清:“……”
雲清愣了下,就聽二丫繼續道:“大姐别總是拿我當小孩子,你是不是,心裡擔心凝妃娘娘,才故意如此的?其實凝妃人挺不錯的,大姐不必擔心我在司錦宮受什麼委屈。”
雲清歎了口氣,心說二丫不僅是長大了,心思也深了,大概是因為自己将她一手帶大的,二丫在她的印象裡永遠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兒,長不大的那種。
可惜,心眼是有了,識人的本事稍微差了些
雲清主要是,擔心那個凝妃對二丫如何才會設計讓她過敏,平日裡雲清可不舍得這麼做。卻還是道歉道:“是我不好,自作主張了。”
“沒事,大姐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凝妃,我便不回去了,你去同陛下說說,陛下肯定會答應的,陛下不是最聽你的話了麼……”
聽她的話……
那是以前,自從她回宮之後,容誠的心思她便摸不透了,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私自出走火氣未消,還是這一年多,他對自己的感情真的淡了……
雲清收回了思緒道:“陛下已經答應凝妃了,你就暫且在司錦宮伺候着,不過大姐有事情求你幫忙。”
“隻要我做得到的,我都幫大姐。”
雲清失笑道:“你還沒問是什麼事?”
“大姐是要我防着凝妃,還是,害她?”
雲清自然不會讓二丫做這些,隻道:“你回司錦宮後,隻管裝病,太醫院那裡我會替你買通好太醫。”
“好。”
二丫回答的這般幹脆利落,倒是有些出乎雲清的意料:“你,就不問問我要做什麼麼?”
二丫道:“如今大姐回宮,顯然不如昔日受寵了,總要為咱們自己考慮。雖說凝妃娘娘是個好人,可隻要大姐讓我做的,我都會去做!”
二丫在宮裡也不是新人了,自然清楚,誰受寵誰就是大姐的對手。更何況,大姐也沒讓自己害凝妃娘娘,不過是裝病罷了。
雲清聞言,心中震驚之餘,不禁一暖,心說好在無論如何,二丫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你放心,大姐不會讓你做壞事的,你隻管裝病,離凝妃遠一些就好。”
無論凝妃是不是想借着這次機會,栽贓陷害二丫害她,從而牽連到自己身上,都要仔細着些。
她不是不肯放人還願意裝好人麼,那就拿二丫當祖宗伺候着好了!出了點什麼事她便找上門去!
這時,守夜的宮人突然道:“娘娘,陛下醒了,找您呢。”
“大姐快去吧,别讓陛下等急了。”
雲清回到寝宮後,見容誠靠在床邊,*着修長的上身,下身蓋着薄被,閉着眼。臉色有些難看。額角微微汗濕。
見她回來了,容誠微微蹙眉,雲清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起,他眉間隐約有淡淡的川字紋了“你去哪了?”
“我見你睡了,便去找二丫說了會兒話,怎麼了?”
容誠方才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身旁空無一人,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湧上心頭,猛然驚醒,發現身旁真的空無一人。
大概黑夜能加深人的恐懼,他心中隐約有些不安,白日裡僞裝好的冷漠淡然被擊潰的七零八碎,甚至極難得的對宮人發了火氣……
“大晚上的不休息,到處亂跑什麼?”
雲清有些不明所以,如實答道:“臣妾睡不着。”
容誠聞言,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将她拉在了自己的懷裡,翻了個身,便開始解她的衣物:“做兩次就睡着了。”
雲清一驚,自己今晚已經被她折騰的夠嗆了,實在不想在做了。
“别了……我有些累了……”
可是容誠卻沒聽,雲清身上本就隻穿了一件單衣,很容易便被解下來了,
自這種事情上,容誠極少用強的,除了曾經吵架的那一次,他一向遵從雲清的意思,雖說雲清也沒怎麼拒絕過他,可是這種情形畢竟不多見。
雲清也沒掙紮,索性配合着他,隻是心裡微微有些發涼。
他這究竟是怎麼了?莫非,真的是因為心中沒有自己了麼……
他的體力好的吓人,這場歡愛不知持續了多久才算完,容誠手腳并用的将她攬在懷裡,沉沉的睡着了。
可憐雲清第二日還要早起去請安。這些日子沒去柳煙那兒請安就算了,如今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今日總要去的。
……
一年多沒回來,祈雲殿被重新整修了一番,比之以往更加華貴了,柳煙雖然得不到容誠的寵愛,但是其他方面,還是沒少了她的。
其實從某些方面來說,柳煙活的很幸福,從小被嬌養到大,如今位高權重,隻要娘家或者自己安分守己,她大概能這樣安穩的活一輩子。
可惜,柳煙怕是做不到,見到雲清的一瞬間,她眼底的那份陰狠還是被雲清捕捉到了。
裝出來的大度是沉積在心裡的委屈,早晚會冒出來的。
其實心中憎恨雲清的何止柳煙一個人,在座的所有後宮妃嫔,哪個不是對雲清嫉妒的牙癢癢?真是想不到,雲清居然回來了!既然都逃走了,回來做什麼呢?
她不回來,這些嫔妃心中好歹還有個盼頭。
尤其是那幾個新來的,她們或多或少聽說過雲妃這個人,除了凝妃外,她們一入宮就做冷闆凳,都是因為她!這也就罷了,一向理智冷漠的陛下,居然會用自己去換她!!
雲清粗略打量了一眼,太後這次給容誠選妃,也沒敢太過火,一共加了五個人,大體看了一眼,除了凝妃外,還有兩個看着不大起眼的才人,還有有一對兒雙胞胎姐妹花,相貌甚至不再柳煙之下,美的張揚。
這二人,想來就是太後娘家那一對兒姐妹花了。
那幾個新人,除了凝妃外,其他人是同柳煙如出一轍的惱怒。
原本她們還有個盼頭,畢竟陛下還沒有特别寵愛的妃嫔,也就待凝妃好一些,倒也說不上寵慣後宮什麼的。
至少柳煙這些早入宮的都看得出來,陛下待凝妃和待雲清時的态度,不說天差地别,中間到底豎着不可越過的天塹。
雲清自然知道,這些人如今的心境如何,隻是這種事情也并非她能左右的了的。
雲清感受着那些女人的目光,恭恭敬敬的對着柳煙行禮。
柳煙有些繃不住了,見雲清來了,語氣陰陽怪氣兒的冷笑道:“雲妃可算是回來了,本宮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
“拖娘娘的鴻福,臣妾這不是回來了。”雲清依舊是不冷不熱的态度,看的人心中窩火。這些嫔妃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陛下為了她,拿自己去和契丹人做交換,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這些平日裡見陛下一面都難的宮妃,自然嫉妒的眼紅。
琪嫔冷哼了聲道:“雲妃娘娘還真是厲害,逃走了還能跑回來,而且被契丹人抓去,還一點兒事也沒有。”
一旁的湘嫔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有沒有事兒誰知道呢,被抓去,也未必身上受傷了才算有事兒。琪嫔妹妹,你說是吧?”
“湘嫔妹妹說的是,聽聞契丹将士野蠻,若是傷在别的地方,咱們也不知道啊!”
湘嫔話裡有話,其他嫔妃們立刻會意,除了凝妃和淑嫔外,其他人故意發出一陣讨厭的低笑聲,雲清冷冷的看了湘嫔一眼,冷笑道:“湘嫔?本宮走了一年多了,回宮後妃位上都多了凝妃娘娘,妹妹居然還在嫔位上?”
這可是*裸的嘲諷了,湘嫔面色有些不好,冷道:“呵呵,嫔妾哪裡比的上娘娘您啊?咱們這些人,平日裡見陛下一面都難,别提晉升位份了!哪有您這麼好的福氣?”
雲清道:“可是湘嫔怎麼能一樣呢?本宮記得,以前你可是在禦花園為了引得陛下的注意,又是唱歌兒又是跳舞的,如此努力,卻到現在還沒晉升位份,本宮才覺得稀奇,多嘴問了一句,還望湘嫔妹妹莫要怪罪!”
雲清此言一出,湘嫔一張俏臉青了又紅,聽見周圍傳來的低笑聲,湘嫔着實有些難為情了起來。
她曾經為了吸引陛下的目光,替自己謀條出路,确實在禦花園唱歌跳舞過,可是當時陛下路過,看都沒看她一眼,便離開了,這麼羞人的事,雲妃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