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雲清突然叫住了雲尚書道:“爹,這些奴才将我的房間翻成這樣就走了?
”
大夫人道:“你難道不會等回頭自己收拾啊?
虧你還是鄉下來的!
這麼點事兒都做不好!
這些下人還要去搜二房,給你收拾屋子不是浪費時間麼?
”
“這倒也是。
”雲清淡淡一笑道:“不過這次是你們憑白冤枉了我,替我将屋子收拾好,總不過分吧?
這些下人既然沒時間,春喜,你來吧……”
站在雲姝身後的春喜聞言大驚:“為什麼是奴才?
”
“這次可是因為大姐的事兒才将我這兒翻成這樣的,我知道,大姐現在心裡一定對我過意不去,你作為大姐的丫鬟,替我收拾一下又如何?
”
見春喜愣着不動,雲姝面色鐵青道:“愣着做什麼?
還不快去收拾!
”
春喜黑着臉去收拾東西了,雲清叫住了她,吩咐道:“春喜記得在我回來前收拾幹淨,我準備回來小憩一會兒!
”
春喜心中生氣,卻什麼都不敢說,憤憤的去替雲清收拾屋子了。
……
雲尚書等人到的時候,二房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吓了一跳,雲荇雲宜的母親,蔣氏有些不解道:“老爺,娘,這是怎麼了?
有什麼事麼?
”
雲尚書蹙眉道:“姝兒今天丢了塊玉佩,隻和清兒還有老三老四接觸過,清兒那裡已經搜過了,所以過來你這兒搜搜看。
”
蔣氏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笑道:“老爺,您該不會,是懷疑是我們荇兒宜兒偷的吧?
我們二房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偷姝兒這麼點東西啊。
您若是懷疑,去搜清兒就是了。
”
顯然,蔣氏也覺得這東西是雲清這個“鄉下人”拿的。
雲尚書微微蹙眉道:“清兒那兒已經搜過了,并沒有,我知道,荇兒宜兒也不大可能,可是來搜查一下,也好驗證老三老四的清白不是麼,免得惹人懷疑。
”
蔣氏無話可說,心底卻有些火了,這大房丢了東西,就懷疑她的女兒,感情就雲姝是個寶貝?
丢個玉佩搞這麼大陣仗,她的女兒就是那等會小偷小摸的人?
雲荇和雲宜知道了此事後,皆有些不服氣,不過雲宜性子還算沉穩一點,見這陣仗,也并未表态,倒是雲荇,有些不滿道:“爹,我們怎麼可能拿大姐的東西嘛,您這分明是不信我們姐妹二人。
”
雲尚書實在是懶得在這些事兒上費工夫,他心裡自然相信這事兒和二房沒關系,隻是若是不查,清兒心裡難免委屈,他這做爹的明面兒上,還是要保持公平的。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明知道沒必要,卻還是非做不可。
“爹不是懷疑你們,就是替你們證明一下清白。
”
雲荇就是個豬腦子,根本受不了被人冤枉,絲毫不知退讓道:“驗證什麼清白?
還不是因為懷疑我們姐妹才來驗證的?
爹,誰沒見過好東西啊,我們怎麼可能會去偷大姐的?
”
蔣氏見自己女兒愚蠢到這種程度,用力将雲荇拉到了身旁,賠着笑臉道:“不過是搜個屋子罷了,我們問心無愧,老爺盡管派人搜就是,荇兒不懂事兒,老爺莫生氣。
”
盡管她心中也很不痛快,可是現在看樣子是非搜不可了,雲荇說再多,也隻能惹怒老爺罷了,她這蠢女兒何時能長點腦子?
!
生氣倒不至于,反正除了雲清外,自己這個三個在膝下長大的的女兒,每個人是什麼德行,雲尚書心裡明鏡兒一般,早就不指望雲荇能有多懂事,别惹事兒他就謝天謝地了。
下人來到雲荇雲宜房間内,開始翻箱倒櫃的搜查,雲荇平日裡最厭惡别人翻她東西,怒不可遏道:“狗奴才,你們不許翻了,我好好的房間都讓你們給翻亂了!
不許用你們的髒手碰我的衣服聽見沒有?
啊啊啊!
!
誰允許你們的碰我的床的?
!
”
然而任憑雲荇如何叫嚣,那些下人奉雲尚書之命,根本沒人停手。
其實比起翻雲清的房間,這些下人對雲荇别提多客氣了,甚至都沒給她翻亂什麼,最後,在雲荇的床鋪下面,找到了雲姝丢失了的那塊玉佩。
衆人沉默了半晌,雲尚書陡然大怒道:“好啊,想不到家賊居然是你!
虧你還有臉在這裡大吼大叫?
!
!
”
雲荇整個人都懵了,她大吼大叫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别人冤枉她,翻她的東西罷了,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玉佩居然在她床鋪底下。
”
“爹,這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我拿的!
”
“證據都擺在這裡,你還敢狡辯?
!
”雲尚書恨鐵不成鋼道:“老三,你平日裡不學無術,脾氣大些也就罷了,我也懶得管你,真是想不到,為父一再縱容,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不成氣候的事來!
”
一旁的雲姝也沒想到如此,有些尴尬道:“爹,這事兒說不定有什麼誤會,說不定是我掉在此處,被哪個丫鬟撿到了,放到那裡的呢。
”
雲姝說完,自己都覺得牽強。
哪個下人拾到主子的東西不是第一時間還回去,好在主子面前讨個好,哪有人會悄悄的藏在主子鋪蓋下面?
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一旁的夫人既欣慰又無奈道:“姝兒啊,娘知道你心地好,不過事已至此,你就不用替你三妹說話了。
若是偷些别的東西,到也就罷了,這可是你奶奶親自求高僧替你開過光的,驅邪避災的,府中的小輩兒,可就你有,這東西豈是能偷的?
”
雖說這次沒扳倒雲清那個野種,不過能收拾一下二房的丫頭,對夫人而言也算好事。
雲荇都快委屈哭了:“都說了不是我偷的!
我哪裡敢偷大姐的東西呢!
大姐,東西真不是我拿的,你要相信我,我平日裡也不缺這些東西,怎麼會偷你的呢?
”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指着雲清怒道:“我知道了,是你對不對?
今天你給我送點心的時候,進了我的卧房,一定是你悄悄的放進去的是不是!
”
雲荇此言一出,雲家人的目光又落到了雲清的身上,雲清不見絲毫的慌亂,面上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道:“時至今日,我總算看清楚自己和你們的差距了,隻要府中丢了東西,第一個懷疑我。
如今東西在三妹這裡發現的,還要懷疑我是麼?
”
雲荇見她裝模作樣,氣的直跳腳:“不是懷疑你,分明就是你!
!
要不然這個玉佩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
雲清冷笑道:“照三妹這麼說,是我先從大姐那裡偷來,然後栽贓給你?
”
“本就是如此,今日你進我卧房了,四妹也可以證明。
”
雲宜聞言,立刻道:“我作證,二姐确實進了三姐房間,我說今日大姐怎麼突然送點心過來了呢。
”
雲清突然笑了:“三妹太看的起我了,我從大姐那裡偷東西,嫁禍給你,難道你們二人就沒有一人發現的麼?
再說了,我今日來給你送點心是出于好意,送完了我就準備離開,也是你非要拉着我看你卧房的,丫鬟奴才們都看見了,難不成我還有未蔔先知的能力,知道你會拉我進你卧房麼?
”
雲荇無言以對,可是心裡有一股強烈的直覺,這件事就是雲清害她的,偏偏她根本找不出證據來,又氣又急,隻能枯燥而乏味的重複着:“就是你拿的,就是你存心害我!
就是你……”
雲尚書實在聽不下去了,心裡對雲清的疑慮也徹底打消了,有雲荇這麼個女兒,他實在覺得丢人現眼,厲聲呵斥道:“住口!
事已至此你還想栽贓給你二姐?
你還有有什麼好狡辯的?
東西若不是你拿的,怎麼會在你這兒?
!
”
一旁的雲清突然笑了聲,有些陰森的開口道:“女兒不是聽說,這塊玉佩是高僧開過光的,說不定通靈了,自己跑到了這裡呢。
”
雲清這話聽在雲家人耳中,簡直是無稽之談,雲家人全當她在說氣話,可是聽在心中有鬼的雲姝耳中,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這玉佩明明是她親手放在雲清被褥下面的,她敢保證當時雲清絕對沒發現。
而且很明顯,雲清說的,雲荇強行拉她進卧房的事兒也是真的,雲清完全處于被動方,怎麼可能未蔔先知雲荇會那麼做?
雖說也不排除是雲清發現了玉佩,從中動的手腳,不過結合雲清的性格來看,雲姝發現,自己居然更信鬼神幾分,她和老太君一樣,從小耳濡目染,是有幾分信鬼神的,卻從不信善。
其實雲清也隻是利用了雲荇愛炫耀,愛攀比的心理罷了,雲荇現在是有苦也說不出。
事實證明,做人别裝逼……
無論雲姝心裡是怎麼想的,顯然這次她的戲碼又失敗了。
還連累的雲荇被雲尚書家法處置,狠狠抽了她三十戒尺。
雲荇簡直委屈的要死,挨完打,還被雲尚書訓斥了一番。
被蔣氏領回去的時候,抽抽答答的哭道:“娘,我不會放過雲清的!
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
蔣氏不耐煩的看了自己這愚蠢的女兒一眼道:“别哭了!
東西真不是你拿的?
”
“真不是我,女兒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偷大姐的東西啊。
”
這倒是實話,自己這個女兒骨子裡有多慫,蔣氏還是清楚的,聞言雙眼微微眯起道:“你就确定,這一定是雲清一個人動的手腳?
”
雲荇抹了把眼淚,呆呆的看着蔣氏道:“娘這話什麼意思?
”
“呵,傻女兒,你當大房是什麼好鳥,如今雲清也是她們大房的人,誰知道這事兒是不是她和你大姐聯合起來做的?
要不就憑你大姐平日裡對那塊玉佩的寶貝程度,能被雲清偷了去?
”
雲荇聞言恍然大悟,卻依舊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姐,大姐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
“傻孩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後該和你大姐來往還來往,别對她太用心了!
”
……
雲清回到住處後,雲尚書為了寬慰她,果真讓人送了許多金銀珠寶來。
雲清看着那些俗物,眼底浮現一抹笑意,立刻讓阿來往雲姝那裡送了幾件最值錢的!
經過這次事兒,二房肯定會懷疑到雲姝頭上,畢竟兩房素來面和心不和,雲荇肯定沒有這個心眼,難保蔣氏沒有。
雲清也不指望替自己脫罪,反正她怎麼做二房那些人也不會喜歡她的,倒不如将雲姝一起拉下水。
這次将首飾送過去,落在二房眼裡,何嘗不是在分享戰利品?
這下子,雲姝那兩隻跟屁狗心裡怕是要起疙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