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4章 顧近舟14(碾壓)
顔青妤暗道,臭小子,她在京都待了将近兩個月,他理都不理她,如今她回金陵了,他又來找她,當她是什麼?
她可不能再像從前那麼沒出息了,天天被他搓扁捏圓。
再定睛細看,那道高挑的人影沒了。
顔青妤用力眨了眨眼睛,的确沒了,那處隻有一棵古舊老樹,半點人影都無。
她兀自一笑,大白天的,竟然出現幻覺了,也是,那小子那麼清高,怎麼可能主動來找她?
下一秒卻聽玻璃門傳來開門聲,緊接着是夥計打招呼的聲音。
她探身去看,門口多了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除了顧近舟還能有誰?
夥計誇張地哎喲一聲,沖顧近舟雙手抱拳,熱情又帶着點讨好的語氣說:“原來是顧家的大公子啊!
稀客,稀客!
小的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
他扭頭沖顔鶴松高聲喊:“老爺子,快看誰來了?
”
顔鶴松緩緩站起來,想去迎接,看了眼顔青妤,擡起的一隻腳又落下了,客氣卻不熱情地說:“原來是近舟啊,快過來坐!
”
顧近舟喊了聲“顔爺爺好”,朝茶案這邊大步走過來。
走近了,他又對顔清軒喊了聲清軒哥,接着看向墨箫。
他英挺長眉微微一挑,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半是客氣半是揶揄道:“你就是‘蘇顔白墨’四大古畫修複世家的小墨吧?
”
墨箫早就聽聞顧近舟的大名,穩居首富榜多年的京都顧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隻富不說,顧家還人才濟濟,且皆是俊男美女。
顧家年輕一代又以顧近舟最為出挑,相貌自不必說,聽說身手極好,人也聰明,打小就被很多貴胄盯上,想與之聯姻,隻是性子冷了些。
如今一看,這小子不隻性子冷淡,嘴還刻薄。
他比他大好幾歲,怎麼着也輪不到他喊自己小墨吧?
墨箫心中不悅,輕扯唇角,道:“近舟兄弟這是誇我年輕嗎?
我雖面相長得年輕,但比你大上好幾歲,還是叫我墨哥吧。
”
顧近舟輕啟薄唇,“面相算不上多年輕,隻是看着小。
”
墨箫惱火,他一米八出頭的身高,在金陵算大高個了,得多幼稚的人,才會以貌取人?
礙于禮節,墨箫忍下來。
茶案前隻備了四張藤椅,顔鶴松、顔清軒、顔青妤和墨箫已坐滿。
顔清軒張羅夥計去搬椅子。
他則站起來,要給顧近舟讓座。
顧近舟伸手按住他,側目看向顔青妤,使喚她:“你,去我車裡取點東西。
”
他把車鑰匙遞給她,“多帶幾個人,把後備箱的東西都搬下來。
”
顔青妤瞪大眼睛,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中的豪車鑰匙。
聽聽,這自來熟的語氣,把她當一家人使喚了,她跟他很熟嗎?
顔青妤頭一撇,道:“不去。
”
放在平時,顧近舟有的是法子讓她去,今天人多,他給她面子,又把車鑰匙遞給顔清軒,“清軒哥,給你和顔爺爺帶了一點禮物。
東西太雜,我不方便拿,麻煩你帶人幫我取一下,門外樹旁那輛黑色庫裡南就是我的車。
”
顔清軒一向知書達理,客氣幾句,接過車鑰匙帶上幾個夥計去取了。
很快幾個夥計擡進來一箱箱禮品,茅台陳釀和名煙自不必說,還有冬蟲夏草、燕窩、鹿茸、雙頭鮑、大連遼參、長白山五十年人參等等,都是最頂級的。
墨箫粗粗算了一下,這些東西起碼要上百萬了。
他給顔鶴松帶了一個清代九品的瓦當紋端硯,市值兩三萬,東西文雅,又是顔鶴松平時能用得到的,自認為挺能拿得出手的。
可是被顧近舟的壕無人性,襯得有些寒酸。
墨箫此次來,本是想向顔鶴松提親事,眼下沒法張口了,隻能等人少時再提。
顧近舟見顔青妤屁股上長了釘子似的,釘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喝茶,又見墨箫不時打量她,心中不悅。
他拍拍她的肩膀,說:“我想喝咖啡,你去幫我煮一杯。
”
顔青妤撩起眼皮斜他一眼,“想喝自己買!
”
顧近舟道:“你煮得香。
”
顔青妤沒好氣,“水太冷,煮不開。
”
這是嫌他對她太冷,将近兩個月不理她,黃花菜都涼了。
顔鶴松瞧着兩人這般模樣,多半是鬧别扭了。
他對顔青妤說:“青妤,近舟難得來一趟,你去給他煮吧。
”
顔青妤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上樓。
顧近舟俯身在她的座位上坐下,接着拎起茶壺,給顔鶴松和顔清軒,還有自己面前的茶杯都添了茶,唯獨沒給墨箫添。
他面前的茶杯是顔青妤用過的。
他拿起那個茶杯喝了一口,茶杯邊緣有顔青妤唇上口紅的淡香。
他發覺自己竟不反感,也沒覺得倒胃口。
要知道他平時潔癖十分嚴重,和家人用餐時,隻碰别人沒碰過的菜,但凡被人碰了,他就不會再吃,更别提和别人同用一個茶杯了。
他和這幫人沒見過幾面,沒多少共同語言,也懶得找話題虛與委蛇,虛與委蛇這種事平時都是他的助理和副手在做。
顔鶴松對他糊弄顔青妤,心中頗有微詞,自然也不熱絡。
墨箫更不必說,對顧近舟沒有半點好感。
幾人沉默着喝茶,好在有顔清軒不時挑起話頭,氣氛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兩杯茶後,顧近舟覺得無聊,便對顔鶴松說:“顔爺爺,我去樓上看看青妤,煮杯咖啡怎麼煮這麼久?
”
顔鶴松答應着。
顧近舟瞟了眼墨箫,站起來。
顔清軒起身給他帶路。
來到樓梯前,顧近舟擡手攔了他一下,說:“清軒哥,我自己去就好。
”
顔清軒難得找到機會調侃他,低聲道:“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怎麼移情别戀了?
”
顧近舟身上汗毛噌地炸起,想起前年采白蓮送他,“深情款款”地向他示愛,突然覺得自己那時好渾。
他擡手拍拍他的肩膀,“哥,别鬧。
”
那年他不過二十歲,心高氣傲,頂反感相親,才出此損招。
顔清軒演上瘾了,聲音壓得更低,“可我當真了。
你送的仙人掌、清代花盆和金塊我都收着呢,就當你給我的定情信物了。
還有那朵白蓮,你淩空飛躍荷塘去為我采摘白蓮的矯健身影,時隔兩年,我仍難以忘懷。
”
墨箫遠遠瞟着二人,見他們竊竊私語不停,隐約間又聽到“定情”“難以忘懷”等字眼,誤會了。
原以為顧近舟是沖顔青妤來的,沒想到他是沖顔清軒來的。
顔青妤不過是個掩護。
墨箫放心了。
等顧近舟上樓後,墨箫對顔鶴松說:“顔爺爺,我很欣賞青妤妹妹,我們倆年紀相仿,門當戶對,又是同省之人,您看我們……”
顔鶴松緩緩擡眸看看樓上,又看看面前的墨箫,心中暗自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