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靜心凝氣,調整自身狀态為沖擊先天境做準備的蘇琉兒,也感應到了有一股磅礴的生命精氣在身旁出現。
同時,在這股奇異的波動中,似乎還蘊含着驚人的能量。
這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的可怕力量!
蘇琉兒心頭充滿震驚。
大哥哥他……在做什麼?
沒等她睜開眼睛仔細瞧瞧,就聽見張大川語氣嚴肅地問道:
“小丫,我手上這滴神獸真血,内蘊龐大的精氣,這種級别的生命精氣,對你而言,是機緣,但也可能是會帶走你生命的恐怖危機。”
“現在你需要将它服用下去。”
“之後,是你順利煉化它,還是無法吸收,導緻你爆體而亡,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你考慮好了嗎?”
蘇琉兒來不及好奇什麼是神獸真血,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
“大哥哥,你不用再問我了,我都考慮好了,不會退縮的。再說了,這天底下,哪兒有光占便宜不擔風險的?”
張大川聞言輕輕颔首:
“好,那咱們就開始吧。”
他将掌心的青龍神獸真血緩緩渡向面前盤坐的少女,鮮紅而晶瑩的血珠,比成年人指甲蓋還要小,卻散發着堪稱恐怖的生命氣息。
真血如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剛剛觸碰到蘇琉兒的唇邊,就自動“浸”了進去。
随之而來的,并不是蘇琉兒想象中那種服用了天材地寶時的舒爽和輕松,而是全身上下都仿佛着火了似的,五髒六腑都滾燙滾燙的疼。
這是一種鑽心蝕骨的劇痛,堅韌如蘇琉兒,也根本抵擋不住。
少女當場就歪倒在了石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撕心裂肺的慘叫着。
“坐起來,忍住!”張大川沉聲道。
他運轉自身功法,将先天真元送入少女的體内,盡可能地幫對方緩解神獸真血沖擊經脈所帶來的疼痛。
蘇琉兒聞言,咬緊牙關,艱難地盤坐起來,重新運轉《太陰太陽》的心法口訣,開始緩慢煉化這一滴神獸真血。
這個過程其實不長。
但對于蘇琉兒來說,卻漫長得好像度過了一個世紀。
好在有張大川的幫助,她總算是順利熬了過來,那一滴青龍神獸真血,被徹底煉化,融入了她的血脈之中。
“趁現在,抓緊時間,融合太陰與太陽,進入陰陽共濟的狀态,然後嘗試領悟最适合你的天地法則,破境入先天!”
張大川沒有給蘇琉兒高興的時間,在煉化神獸真血之後,便第一時間催促着蘇琉兒熔煉太陰太陽,感悟天地法則。
因為此刻神獸真血剛剛煉化,是效果最好的時候。
需要趁着現在将有可能在未來發生對沖的太陰太陽兩種力量徹底熔煉在一起,解決掉這門功法的隐患。
同時,也能趁此機會領悟天地法則,一舉兩得!
時間緩緩流逝。
有神獸真血的加持,蘇琉兒很順利的就将體内太陰太陽這兩種屬性的罡氣熔煉為了一體,讓它們不會再因屬性對立而随時有發生走火入魔的風險。
當兩種力量徹底融合,形成陰陽共濟的狀态時,蘇琉兒也進入了一種深層次的悟道狀态。
此刻,在張大川的視角中,面前這個渾身汗濕的少女,身體正呈現出一種陰陽交替的變化。
當太陽之力占據主導,她的身體便通體綻放霞光,仿佛一輪人形小太陽,金芒炙熱。
當太陰之力占據主導的時候,少女的軀體便猶如從深淵寒潭中走出來的冰雪精靈,漆黑刺骨的陰寒之氣能将空氣都凍結住。
在這種太陰太陽交替輪轉,卻又相互融合的狀态下,其身下所盤坐的石台在某個瞬間徹底裂開,化成了滿地碎片、齑粉。
這隻是一塊被人為削成一個小平台的石頭,根本承受不住太陰之力和太陽之力的侵蝕。
“轟!”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突然間,蘇琉兒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沖霄的道法波動。
少女霍然睜開了眼睛,神目明亮,精光熠熠。
“大哥哥,我成功了!”
她擡起雙手,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則道行顯化出來。
“水之法則,太陰真水;火之法則,太陽聖火!”
“我同時領悟到了水火兩種法則的真義!”
少女滿臉興奮,晶亮的眸子裡難掩喜悅,幾乎想要蹦起來跟張大川慶祝。
張大川看着她展現出來的兩種法則力量,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能在剛剛晉升先天境的時候,就同時領悟兩種天地法則,不枉你這段時間吃的苦頭了。但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趕緊調理片刻,準備渡劫吧。”
“隻有渡過天劫,你才算真正突破到了先天境。”
張大川指了指頭頂上已然開始聚攏的漆黑烏雲,本就是夜晚,那暗沉沉的劫雲彙聚過來,立刻讓整個後山都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黑沉沉的劫雲,仿佛站在地面都觸手可及,令人充滿了壓抑。
蘇琉兒用力點頭,迅速收起臉上的笑容,繼續運轉玄功,加深自己對天地法則的感悟。
此時,在蘇家府邸之内,身為蘇家家主的沐昭甯正在交代府中人手,讓他們按照計劃去采購一些高品級的靈草和靈藥。
但後山方向傳來的那種令人心悸的天象變化,頓時令這位蘇家唯一的金丹大能花容改色。
原本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額頭,有些心神疲憊的沐昭甯,在感應到這股可怕的波動後,身體當即一震,而後條件反射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是……不會吧?”
她站在房間内,扭頭向着後山方向望去,視線仿佛洞穿了屋舍、牆壁,貴氣雍容的圓潤臉頰寫滿難以置信之色。
“怎麼了,家主?”旁邊的侍從修為普通,并未察覺到什麼異常。
沐昭甯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臉色凝重道:
“暫時就這樣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說,我現在有事,要去後山一趟。”
說罷,也不管在場的人有何反應,沐昭甯就這麼扔下衆人,腳踏神虹,一陣風似的離開了自己的宅院,直奔後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