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蚩虺這位妖族大将坐鎮,王城中那些效忠于宏昇的殘餘力量,顯然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不到半天時間,整座王城,包括城中心的王宮,便全部落入了起義軍的掌控之中。
在重新布置了王城的防禦,并将城防大陣也修補複原後,張大川便與起義軍的衆頭領一起來到了位于王城最中心的妖王宮。
原本鎮守王宮的骁騎侍衛要麼投降,要麼被殺,王宮内的那些勤雜人員也全都被清理了一遍,從内到外,都換上了起義軍的自己人。
張大川他們到來後,負責“清掃”王宮的一個起義軍先天戰将立刻迎上前來,向衆人彙報道:
“屬下褚師獐,見過聖女、見過諸位首領大人。”
聖女,便是玉藻幽在起義軍中的身份。
她望着褚師獐微微颔首,擡手示意對方平身,問道:
“嗯,起來吧,宮内情況如何?”
褚師獐抱拳回答:
“禀聖女,王師一到,宮内大多數人都望風而降,僅剩小部分死硬之人拼死抵抗,不過他們并沒有翻起什麼波浪,已經被肅清了。”
“此刻整個王宮都在我大軍的掌控之下,非常安全。”
聞言,玉藻幽便看向了身邊的蟄雷、塔羅古等義軍高層首領,道:
“既如此,那我們就先進去看看?”
幾名首領盡皆點頭:
“是,謹遵聖女法旨。”
玉藻幽顯然已經習慣了衆人将她高高捧起的狀态,見狀沒有絲毫的忸怩,當即揮手下令:
“入宮!”
一群人擡腳登上台階,拾級而上,朝着那高高坐落在王城最高處的妖王宮走去。
守衛在台階兩側的那些義軍士兵,紛紛半跪下來,将右手握拳放置在胸口處,垂首施禮。
很快,衆人便來到了妖族真正的“權力中樞”——
妖王宮,金銮殿!
大殿坐落在王宮的最中心處,是整座王宮最為雄偉、巍峨的宮殿,也是名副其實的“金殿”。
朱紅色的柱子雕龍刻鳳,需要兩個人才能合抱過來,殿中鋪設金磚,穹頂為玄黃玉質的琉璃瓦,陽光透過金色的瓦片照射進來朦胧的金光,使得整個大殿内都顯得金霞萬縷,紫氣蓬勃。
代表着妖族王位的黃金王座,就放置在大殿最深處的高台上。
王座通體都金燦燦的,花紋樣式極其精美。
遠古妖族崛起時的血與火、四大神獸呼嘯天地的無敵身姿,還有代表着妖族組成的鳥獸蟲魚、花草樹木,皆在這黃金王座上能夠尋到相應的浮雕。
當然,最吸引衆人目光的,并非是這一隻完全由純金打造而成的王座,而是——
“你們快看,那王座四周……漂浮的是什麼?”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隻見那通體缭繞金光的黃金王座上,一道道宛若祥雲一般的潔白霧氣正輕盈浮動着,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圍繞着那黃金王座,緩緩遊動。
使得整個王座看起來,充滿了神性意味。
“那是我妖族的氣運之力!”
義軍中最為見多識廣的部落首領塔羅古沉聲開口,他輕歎道:
“傳說,當年我妖族最鼎盛時期,這座王宮被稱作‘妖皇宮’,彼時我妖族氣運之昌盛,可在這金殿上空顯化為一朵真正的祥雲。”
“可惜,時過境遷,數萬年來,我妖族日漸勢微。”
“而今連這王座上的氣運之力,也稀薄至此,實在是令人唏噓。”
衆人盡皆沉默,許多在場的妖族修士,心中都五味雜陳。
唯獨張大川和王鐵彪、李鼎天等幾名人族成員,對此倒是沒太多感懷,反而是對那王座上的氣運之力感到好奇和新穎。
“這便是傳說中的氣運之力啊?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特别的嘛。”王鐵彪小聲嘟囔。
旁邊的孫建飛附和道:
“是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别的,最多……像是棉花糖。”
這話立時逗笑了其餘幾人。
“見鬼的棉花糖,我看是你自己想吃棉花糖了吧?”顧鄲笑着道,随後扭頭往張大川那裡看了看,暗中傳音,“老大,據說這氣運之力,可以助金丹境強者晉升到聖人之境,你……”
話沒說完,張大川就已經洞悉了顧鄲的意思。
他輕輕搖頭,回應道:
“别瞎想,這是妖族的氣運之力,我們是人族,多半不會有用的。”
顧鄲聞言一琢磨,倒也是哈。
族群都不同,這氣運之力,多半也沒啥效果。
此時,在沉寂的氛圍中,天熊部落的首領蟄雷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好友塔羅古的肩頭,寬慰道:
“老夥計,不用這麼傷感,我們妖族日暮西山,但隻要從我們這一代人開始努力,總會有東山再起的時候。”
“何況,此番我等順利推翻那宏昇的殘暴統治,又得天妖體降世,此乃上天都要讓我妖族中興的征兆。”
“眼下我們應該做的,就是盡早擁立新王,并且将新王登基的消息昭告天下,迅速結束戰事,安穩人心,讓族人回歸正常生活。”
“如此,才能讓我們妖族修生養息,早日恢複當年妖帝時代的輝煌。”
這番話迅速得到了包括塔羅古在内的其餘所有妖族人員的贊同。
“沒錯,蟄雷道友說得對,我等應該盡快擁立新王。”
“我們妖族該有一個中興之主了。”
“妖族複興,由今日始!”
“……”
衆人皆是一臉振奮和期待。
見狀,蟄雷和塔羅古等十幾名部落首領相互看了看,輕輕點頭。
下一秒,張大川他們便見到這些首領面朝玉藻幽,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臣等恭請聖女繼位,為妖族王!”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金殿内隆隆回響。
這些首領們,明顯是早就心意相通了,根本不需要什麼排練,就能整整齊齊。
不等玉藻幽反應過來,四周那些其他妖族修士也迅速跪了下去,雙手抱拳,齊聲呐喊:
“請聖女繼位!”
“請聖女繼位!”
金殿内的喊聲,傳到了大殿外面,那些侍立在殿外的義軍戰士、守衛們,也紛紛跪了下去。
此刻,整個金銮殿内,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