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個滬城,家世,家世沒幾個人能比得過我,武道天賦别說超過我了,能跟我比肩的都屈指可數,你那個男朋友,能比得上我嗎?”
說到最後,馮墨塵顯然有些破防了,聲音都帶了三分尖銳。
要不是顧忌着形象和面子,怕是連手裡的玫瑰花都要直接摔在地上了。
然而,他越是這般,就越是令蘇韻感到厭惡。
“馮先生,自信是好事,但過度自信,就是自負了。你既然是修武之人,那就應該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蘇韻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聲音冰冷。
想到心中那道思念已久的身影,再看看眼前這個二世祖,她的眼神愈發變得冷漠起來。
為了能讓馮墨塵死心,徹底甩開這塊狗皮膏藥,她幹脆直言道:
“這麼說吧,你覺得你自己是萬中無一、舉世無雙的天才,但在我的眼中,你跟我男朋友比起來,給他提鞋都不配。”
“不,準确的說,拿你跟他比較,本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馮墨塵破大防。
他做夢也沒料到,自己在蘇韻的心目中,竟然是這麼的“不堪”。
“嘭!”
從澳洲專門空運過來的九百九十九朵新鮮玫瑰被重重摔在了地上,馮墨塵雙手握成拳頭,滿臉憤懑和不甘,怒道:
“好啊,蘇韻,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有本事就讓他出來,我跟他比試一場。”
“這天下間,與我同齡又與我同階的掰着手指頭數也沒幾個,我不信有人能勝過我!”
蘇韻微微搖頭,越發覺得馮墨塵不入眼了。
坦白的說,此人的确有自傲的資本。
二十二歲的武道宗師,如今二十五歲,距離大宗師也已經伸手可及。
再加上其背後的馮家在靈氣複蘇後,依靠着掌握一種能精準快速尋到靈礦的特殊手段,短短幾年,就跻身了華國一流世家豪門的行列中。
如今馮家憑借着買賣靈礦的業務,稱得上是“豪”氣幹雲。
據說,馮家借着尋找靈礦的過程,還得到了不少天材地寶,得益于這樣充沛的修煉資源,其家族内部已經有好幾名大宗師都突破到先天境了。
同樣也因為馮家能尋找靈礦,使得這個家族在華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内,都人緣極好。
不少先天修士都與這個家族來往頻繁。
畢竟,不論是煉器還是煉丹,或者是修煉,自靈礦中開采出來的靈石、天材地寶等,都是很多修士急缺的。
與馮家較好,自然更容易得到這些東西。
哪怕同樣也是要花錢買,那也能提前得到消息,提前準備。
所以這種家世,再加上馮墨塵自身的天賦,養出了這般張揚自負的性子,其實不算什麼意外。
隻不過……
自負,也得看跟誰比啊。
在蘇韻的眼中,天下間,就沒有男子能比得過當年那個從明月縣初相識開始,就擄走了她整顆心的男人。
蘇韻張開紅潤似一團烈焰的香唇,正打算道出自己男友當年從零開始修煉,晉升到先天境所花費的時間,好讓馮墨塵明白差距。
但這話還沒出口,她那挺拔傲立的嬌軀便猛地一震。
蘇韻的目光從馮墨塵身上越過,怔怔的盯着馮墨塵後方,在那走廊盡頭,一道曾在無數個午夜夢回時牽絆着她的思念的身影,出現了。
此刻,在馮墨塵的視角裡,面前這位清冷孤傲的川韻酒集團美女總裁,忽然就變了臉。
不再是像剛剛那樣淡漠疏離,渾身上下都充盈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冰冷了,反而是如同初春的暖陽照耀在冰山之上,使得冰雪消融,春風和煦。
她,竟然笑了!
馮墨塵有些錯愕,幾秒鐘前被拒絕所帶來的憤怒和不甘,在這一刻仿佛也被蘇韻臉上那一抹真情流露的笑容給融化了。
尤其是當蘇韻的眼中泛起晶瑩淚光,并緩緩擡腳朝着辦公室門外走來時,馮墨塵更是手足無措。
不是吧?
難道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其實都隻是在試探我有沒有血性?
然後現在被我的自信和無所畏懼的精神所感動,終于要答應我的求愛了嗎?
可是……
花已經被我摔了啊。
我現在該怎麼做?
要不要把花從地上撿起來?
短短的兩秒鐘裡,馮墨塵已經腦補出了小半部的言情劇戲碼。
看着蘇韻邊哭邊笑,越走越近,他下意識擡起胳膊,準備迎接女神的投懷送抱。
可下一秒,蘇韻就像是遊戲裡開了自動尋路的英雄,在即将走到他面前時,忽然往旁邊橫跨了一步,而後極其絲滑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過去……去……
馮墨塵站在原地雙臂張開,表情當場就僵住了。
那模樣、神情,直接描摹下來印在撲克牌上,一張彩印,一張黑白,就可以直接讓撲克牌裡的大小王退休了。
不需要做任何的額外修改和補充。
尤其是當身後傳來蘇韻那充滿了喜極而泣的哭腔時——
“嗚!”
“大川,你終于回來了!”
“我好想你……”
馮墨塵都不用回頭,也能猜到,自己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神女,肯定已經撲進了别人的懷抱中。
他臉色黑如鍋底,火辣辣的麻木、發燙,一雙手瞬間捏成鐵拳,恨不得原地捶個地縫鑽進去。
馮墨塵緩緩轉身,森森目光看向了不遠處那相擁在一起的男女,表情陰沉得可怕。
此時,那個将蘇韻擁在懷裡的年輕男子,正輕撫着蘇韻的後背,溫聲細語的朝蘇韻道歉: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馮墨塵能看出來,那青年眼中充滿了柔情。
至于蘇韻,都已經趴在對方懷裡摟着不松手,哭得梨花帶雨了,還用說嗎?
可惜,這種久别重逢的戲碼,在馮墨塵看來是極為紮眼的。
他咬了咬牙,怒火上頭也沒做多想,當場就大煞風景地沖着蘇韻喊道:
“蘇總,這就是你口中那個男朋友?我可沒看出來他有什麼特别之處啊,倒是長得像個小白臉兒。蘇總您這眼光,好像也不怎麼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