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懷素自己臉紅不要緊,關鍵是她此刻站的地方,是備受矚目的演武台。
她這般“莫名其妙”的一臉紅,立刻就讓周圍在場的各方修士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盡皆露出了驚異無比的神情。
“天呐,我沒看錯吧?蔺仙子……她……她是臉紅了嗎?”
“不能吧?她修煉無情道,要絕斷七情六欲,怎麼可能會臉紅?”
“可她臉上看起來,真的有些紅潤潤的啊。”
“那肯定是蔺仙子天生膚色柔和,白皙粉膩,有個詞不是叫‘白裡透紅’嗎?肯定是這樣的。”
“……”
人群中,陣陣嘩然。
聽着這些議論聲,原本微微失神的蔺懷素也是猛地一驚,迅速回過了神來。
她意識到自己又被那姓張的小賊給影響了!
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想起了那些見不得光的場景和畫面,這可是她以往從未有過的情況。
蔺懷素穩定心神,壓下了心頭那股令她臉紅心跳的雜念,随後冷哼一聲,撇頭看向張大川所在的方位,充滿殺意的眼神冷得幾乎可以直接凍死人。
做為金丹境的修行者,張大川自然不可能感受不到這雙視線。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蔺懷素看的,就是他。
但張大川毫無畏懼。
他翹起一條腿,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畢竟此時的張大川,雖然知道蔺懷素看他不爽,但并不清楚就在剛剛,這女人的腦海中,還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畫面,并因此又在賬本上記了他一筆。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張大川并不怕對方。
他修為是比對方低一階,但他不是沐昭甯。
他的身份都是假的,蔺懷素可沒有什麼事情能威脅到他,而且真要是惹急了,那天晚上在湖邊的事情曝光出來,誰更丢臉還不一定呢。
隻是片刻之後,張大川忽然又改變了想法。
他本來是沒打算理會蔺懷素的,但當他發現蔺懷素的對手是南天域呂家那個呂修遠時,張大川心中突然多了個小計劃。
隻見他眼珠一轉,忽然起身,而後身形一晃,便混入了離至尊組那邊演武台很近的人群裡。
随後,張大川搓了搓自己的臉,快速換上一副狂熱追星的激動表情,沖着演武台上的蔺懷素大喊道:
“蔺仙子,我愛你!”
“你是我一生的偶像!”
“衍寂真人,天下第一,星空以北,懷素最美!”
這炸裂的話語,始一出現,便讓全場都為之一靜。
衆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張大川,仿佛看到了猴子開口說話似的,震驚得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喊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兄弟,你這……厲害!”
人群中,其中一名就站在張大川身邊的男子忍不住朝張大川豎了個大拇指。
他對張大川的舉動驚為天人,有心想表達自己心中的敬佩,可張了張嘴,卻是找不到合适的詞語來描述那種震驚、震撼的心情。
最終隻能将“厲害”兩個字送給了張大川。
奈何在下沒文化,一句厲害走天下。
張大川笑了笑,看起來是全然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羞恥的,反而一本正經地同衆人說:
“諸位,這古話說得好,愛,就要大膽的說出來。你不說,對方怎麼知道呢?”
“我知道今天在場的人中,很多人都跟我一樣,将台上的蔺仙子視作偶像,當做努力修煉的目标,可你們如果将這個想法藏在心裡,不講出來,那蔺仙子怎麼會知道呢?”
“是,這種想法即便是講了出來,也不見得能得到什麼回應。”
“可問題是,隻要我講出來了,台上的蔺仙子就一定能聽到,也許她不會回應我什麼,但當我日後再次與她偶遇時,她肯定會對我有印象的。”
“說不定,因為我的聲音大、膽子大,直接就記住我了。”
“這不比你們藏着掖着好嗎?”
“來吧,咱們一起給蔺仙子加油,不要怕丢人,我輩修士,與天争、與地鬥,隻要問心無愧,何必在意他人眼光?”
說罷,張大川轉頭便繼續沖着台上的蔺懷素高聲呼喊起來。
并且一邊喊,他還一邊舉高雙手,以先天真元演化出一張小型的橫幅拉在手上,上面赫然寫着“蔺仙子,我愛你”幾個大字。
這種應援物,除了是以先天真元所演化的之外,并無其他任何特點,在地球上可謂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物。
可這裡是天靈界。
張大川這一手,堪稱是開創了先河。
那一張橫幅亮出來後,瞬間讓在場的人再次瞪圓了眼睛,感覺三觀都碎了一地。
許多修士心裡膩歪得不行,渾身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不是,哥們,先天真元是讓你這麼用的嗎?
能不能别這麼離譜?
演武台上,蔺懷素看着這一幕,美目圓睜,幾乎原地呆住。
在她的認知中,張大川之前的某些所做所為,已經足夠刷新她的三觀了。可她萬萬沒想到,原來她還是高估了這個小賊。
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子,才能想出這麼羞恥心爆炸的舉動呢?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吧?
蔺懷素握緊手中拂塵,聽着從張大川口中冒出來的那些話,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若是可以,她真想立刻跳下演武台,沖到人群中,把張大川揪出來狠揍一頓。
可她知道不能那樣做。
至少在這場比試結束之前,她不能那樣做。
一旦登台,比試沒結束,走下演武台就意味着投子認輸。
道衍宮的當代聖子已經在五域各派面前出了個大洋相,若是她這個帶隊的長老也跌入敗者組,那道衍宮怕真是要淪為笑話了。
然而,殊不知正是因為她的發呆,使得台下的其餘修士産生了誤會。
誤以為張大川的舉動,真的得到了她的正面關注。
于是,很快,許多本就欽慕蔺懷素的男性修士都壯着膽子,跟着張大川喊了起來。
剛開始,這些人還有些放不開,聲音不大,也磕磕絆絆、稀稀拉拉的。
但喊着喊着,就逐漸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