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
“父親,女兒今日跟你并肩作戰,我們上陣父子兵,絕不讓束手就擒,死也要從這些惡徒身上撕下幾塊肉來。”
玉藻幽握緊粉拳,俏臉上盡是絕然之色。
身為天妖體的秘密已經暴露,逃是逃不了的,唯有死戰。
不過這父女二人的話顯然吓不到對面那幾人。
虎眦殊為不屑地嗤笑一聲,道:
“想要頑抗,也得你們有那個本事才行,難道你們還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嗎?事到如今,你們還能發揮出幾成功力?”
此話一出,玉漣燼和玉藻幽齊齊愣了片刻。
随後,二人同時反應過來,立刻仔細感應了一番,臉色驟變。
“這是……不好,有毒!”
玉漣燼低喝,本能的想要捂住鼻子,但手擡到一半,忽然又放棄了。
他能感知到,自己體内的妖力和先天真元都受到了莫名影響,施法之時,有明顯的阻塞感,難以運轉自如。
“卑鄙!”玉藻幽氣得怒罵。
她也察覺到了身體上的異常,卻不知道到底是如何中招的。
“哈哈……”虎眦大笑道,“對付敵人,哪兒有什麼卑鄙不卑鄙的說法,能赢就行。”
“這‘绮羅疊’無色無味,專門幹擾修煉者的氣血運轉,乃是用地階頂品靈草煉制而成,若無防備,即便是金丹境的大能力者都要受影響,你們能倒在這種奇毒之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一旁的灰谷和那兩名鐵騎伍長也是滿臉戲笑,幾人的表情都難掩得意之色。
事實上,放毒這個提議,也是灰谷強烈促成的。
因為在他看來,天妖體在世間消失的時間太久了,即便是妖族的人,對這種體質的強大和特别之處,認知也非常有限。
除了那堪稱寶藥的本源妖血之外,誰也不知道這種體質是否擁有某些難以防備的天賦神通。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才有了先偷襲,後放毒的計劃。
誠然,拿地階頂品靈草煉制的奇毒來對付先天虛丹境的修士,多少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可隻要能順利捉到天妖體,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眼看着玉漣燼和玉藻幽都已經中毒,灰谷瞥了眼笑得很開心的虎眦,适時提醒道:
“少主,時不我待,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先把天妖體帶回黑煞城了,再慢慢高興吧。”
虎眦微微颔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當場下令道:
“那就動手吧!”
兩名鐵騎伍長齊聲稱是,而後一左一右,化作兩道離弦之箭,分别殺向了玉漣燼和玉藻幽。
“轟!”
同一時間,灰谷也動了,目标十分明确,正是要與其中一名伍長聯手絞殺玉漣燼。
而玉藻幽,自然是理所當然地留給了虎眦。
“滋溜!”
“小美人兒,來吧,讓本少在試試你這個天妖體的深淺,桀桀桀……”
這家夥壞笑着,原地化作一股飓風,虎嘯聲動,徑直沖向了玉藻幽,隔着還有近十丈的距離時,他便揚手拍了下去。
“哧!”
先天真元在虛空中凝聚出一隻巨大的虎爪,那尖銳的爪子散發着冷冽寒光,将空間都劃出數道銀白的痕迹,幾乎撕裂蒼穹。
玉藻幽俏臉慘白。
她強撐着體内的不适,咬緊牙關全力催動天狐秘法,想要殊死一搏。
可縱使身為天妖體,血脈之力強大,能抵消部分绮羅疊的影響,但終究隻是剛剛晉升到先天虛丹境。
以先天虛丹境初期的修為,全盛狀态下,抵擋先天虛丹境中期的虎眦或許不成問題,偏偏身中奇毒,又有另一名先天虛丹境初期的虎妖從旁攻伐,玉藻幽哪裡做得到一心二用?
隻一個照面,她勉強擋住了那名鐵騎伍長的攻勢,卻被虎眦一巴掌給拍得橫飛了出去,腹部直接出現了三道猙獰的抓痕,血迹斑斑。
“啧,小美人兒,你不行呀,才一招就受傷了?”虎眦志得意滿的哂笑着,嘴上喊着美人,手上卻絲毫不見留情。
一擊得手的他,立刻欺身而上,乘勝追擊。
雙手演化其父親噬天虎的成名絕技黑煞三十二式,以先天真元凝聚虎形,尖爪獠牙,猛撲猛咬,每一招都直奔玉藻幽的要害而去。
“嗷吼!”
激烈的碰撞中,虎眦時而會迸發出一聲震動山林的咆哮,呼嘯如雷。
如此巨大的動靜,自然是迅速驚動了整個靈狐部落。
原本靜谧祥和的小鎮上,一盞盞燈光陸續亮起,很快就有守衛巡檢隊的狐族子弟沖了過來,想要查探究竟。
“退回去,你們不是對手,别過來!”玉藻幽嬌喝道,不讓那些守衛靠近戰場。
這是先天境的戰鬥,那些守衛大多隻有淬髒境初期的修為,哪裡夠資格摻和的,但凡被擦着碰着,都有可能殒命。
然而,也就是她這一分心,便立刻又挨了虎眦一爪子。
噗!
尖銳的虎爪抓破了玉藻幽的左肩,當場便扯下來幾塊染血的布條。
玉藻幽悶哼一聲,俏臉湧上了一抹不正常的血紅。
接連兩次遭創,她徹底落入了下風。
而另一邊,玉漣燼的處境也非常糟糕。
圍攻他的兩人中,那名鐵騎伍長自然不值一提,實力遠弱于他。但灰谷卻足足高出了玉漣燼兩個小台階的修為,再加上那绮羅疊的影響,從一開始,玉漣燼就被打得節節敗退,難以招架。
“嘿嘿,老東西,再吃本座一招!”灰谷森然冷笑。
他雙手劃動,施展出一種很詭異的秘法,戰場中一大片灰蒙蒙的白霧瞬間籠罩了玉漣燼,不僅屏蔽了玉漣燼的視線,更是連他的神識感知都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刹那間就失去了對兩名敵手的位置判斷,隻能憑借本能,強行催動真元凝結護體屏障,抵擋着即将到來的襲殺。
可他本就受傷又中毒,哪裡又抵擋得住灰谷的力量?
“轟……”
隻聽一聲巨響,刺目的血紅從那灰蒙蒙的霧色中乍現,玉漣燼橫飛了出來,胸口出現一道猙獰的傷口,血肉外翻,幾乎被當場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