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小醜竟是自己
所有事情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内,當梁晗被工人從水中打撈上來時,臉色慘白,似乎沒了氣息。
梁鴻生吓得腿都軟了。
“小晗、小晗……”他顫巍巍地朝她走去。
老太太和陸夫人面面相觑,見徐挽甯安然無恙,舒了口氣,又示意黃媽,先把陸呦呦抱到屋裡。
前來搭救的幾個工人,正在給梁晗進行緊急施救。
解開她的衣服,按壓胸口。
進行人工呼吸。
三四個工人,輪流進行。
當梁晗猛地吐出幾口水後,人似乎也恢複了意識。
眼睛剛睜開一條細縫,就看到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正嘴對嘴給她渡氣,她瞬時覺得惡心極了。
可是身體被電擊後,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隻能被迫感受着男人将他厚重的唇壓在自己嘴上,還有人在按壓她的胸口。
她能感覺到有風從胸口吹過。
自己的衣服被脫了?
“醒了、她醒了……”工人笑道。
梁鴻生急忙跑過去,将她扶起來,“小晗,你怎麼樣?
”
“我……”電擊的後遺症,讓梁晗連說話都費勁。
梁鴻生不斷感謝周圍人,“謝謝各位,多謝,如果不是你們,真不知道小晗會怎麼樣。
”
幾個工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是應該的。
梁晗一看四五個男人點頭,又垂頭看了眼胸口。
衣服敞開着,胸衣都露在了外面。
春光外洩。
她是被這幾個男人,輪流摸了胸,親了嘴?
仗着外公家的權勢和梁鴻生在圈裡的地位,梁晗入行以來,壓根沒拍過吻戲,如果有,也是借位。
她覺得初吻應該留給陸硯北,而不是那些和她演戲的男明星。
梁晗餘光瞥見陸夫人正拿着衣服,将徐挽甯擁入懷裡安撫,她隻是渾身濕透,整個人卻安然無恙,而她呢……
居然被一群男人又親又摸。
她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眼前一黑。
直接昏死過去。
“小晗!
”梁鴻生大驚失色,伸手去摸她的鼻息。
生怕她死了。
感覺到了呼吸,才舒了口氣。
“趕緊送她去醫院。
”陸老太太說道。
梁鴻生手忙腳亂抱起她就往車上跑,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麼,一個打滑。
竟然連帶着梁晗同時摔了一跤。
梁晗原本都昏厥了,身體被摔,腦袋磕在地上。
“嘭——”
一記悶響。
疼得她痛呼出聲,人也清醒幾分。
腦袋被撞得滿眼金星。
“小晗,對不起啊。
”梁鴻生也被摔了一跤,他這年紀,被摔一下,膝蓋都疼,雙手撐地爬起來,卻摸了一手油,瞬時眉頭緊皺。
“鴻生,怎麼啦,你趕緊起來。
”老太太轉身,想去攙扶。
“您别過來!
”梁鴻生急忙阻止,“地上有油。
”
“什麼?
”老太太瞬間大驚。
地上怎麼會有油。
徐挽甯聽到這話,才明白自己為何摔倒。
“幸好你沒事。
”陸夫人把徐挽甯摟在懷裡,輕聲安撫,“吓壞了吧。
”
“還好。
”徐挽甯隻是後怕。
剛才的梁晗……
分明是想殺她!
“這是誰弄的,這麼缺德,怎麼會在這裡弄油?
”陸夫人緊咬着牙,看向一衆工人。
衆人急忙擺手,都說都沒到噴泉池邊。
而此時的兩個工人上前幫忙,将梁晗擡上車,他們穿着橡膠鞋,能防滑。
梁晗從出身就自诩高人一等,看不起工人。
被他們觸碰,内心抗拒,心裡作嘔。
偏又無力掙紮。
工人們一直在勞作,難免有些汗味,梁晗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胃裡翻江倒海,想吐!
**
陸夫人擔心徐挽甯,也陪她一起到了醫院。
她隻是嗆了水,倒無大礙。
陸家今天有工人在調試監控,沒有拍到她落水的畫面,也不知道是誰在地上弄了油。
徐挽甯懷疑是梁晗。
隻是沒有證據。
不過梁晗遭到電擊,後背因此留下了電擊瘢痕。
又嗆了髒水,還被摔了腦袋,後腦勺腫了個大包,根本無法平躺休息,做了全面檢查,當盧雪娟趕到醫院時,就跟梁鴻生吵架,怪他沒照顧好女兒。
梁晗聽着父母争吵,渾身緊繃,氣得肝顫。
其他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梁晗一清二楚。
許多人喜歡用護手霜,她卻偏愛護手精油,會随身攜帶。
故意原本弄在地上,是想讓徐挽甯摔跤出醜。
沒想到她竟掉在了噴泉池裡。
真是活該。
看着她掙紮,梁晗想起了自己在浴缸掙紮的景象……
她才想着淹死她!
借口救人,跳入水裡。
沒想到竟搞成這個樣子,而地上的精油被水沖散,竟讓梁鴻生也踩到了。
這才導緻抱着她又摔了一跤!
真是倒黴透了。
事情的發展超過了她的預期,到頭來……
小醜竟是自己!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伸手揪扯着頭發,簡直要發瘋。
聽着父母争吵,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瞬間爆發:“啊——”
一聲尖叫,讓梁鴻生夫妻倆瞬間停止争吵。
“你們别吵了,都給我滾,滾出去——”
——
當陸硯北從公司趕到醫院時,徐挽甯正靠坐在窗口曬太陽,陸夫人将手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他便跟着母親退出病房交流。
“媽,究竟出什麼事了?
阿甯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
”
徐挽甯對陸家很熟悉,即便自己去噴泉池,也能獨自回屋,斷不會如此不小心。
“地上有油。
”
“梁晗弄的?
”
陸夫人咳嗽兩聲,“還不清楚,你别胡說。
”
陸硯北冷笑,“每次遇到她,準沒好事,我不相信這件事和她無關。
”
陸夫人沒反駁。
但他們沒證據,也不能說整件事就是梁晗幹的。
“阿甯真的沒事嗎?
”陸硯北又問了句。
陸夫人無奈,“你若不信,就自己進去親自看看,醫生都說沒事了,你若是不放心,就讓她留院觀察兩天。
”
陸硯北輕手輕腳進入病房。
徐挽甯睡得不安穩,她夢到了自己落水掙紮,水從四周湧入,将她五感湮滅,那種壓迫感令人窒息,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身上的薄毯滑落到地上。
陸硯北彎腰,撿起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卻不小心驚醒了她。
“我吵醒你了?
”陸硯北低頭,摸了摸她的小臉。
徐挽甯淡淡笑着,半眯着眼,睡意未散,睡眼惺忪,朦胧地說了句:“二哥,怎麼回事啊?
”
“嗯?
”
“感覺光線好刺眼。
”
陸硯北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