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會這麼簡單。
”葉君慈彈了彈煙灰，冷笑，“看看長老會下了多大血本逼顧芒去考核。
”

　　利益和風險永遠成正比。

　　葉長老思索了幾秒，擡眸，“顧小姐和總長老私底下還有協議？
”

　　顧小姐什麼都沒有，另一份協議裡總長老的條件是什麼？

　　葉君慈沒回答他，吐出一口煙，“赤炎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

　　突然扯開話題，葉長老愣了一秒，恭敬地回：“一切正常，老太太去世後陸少就回了赤炎，隻出過冥嶼洲一次，是回十四所參加一個會議。
”

　　“嗯。
”葉君慈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

　　葉君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之前他為了顧芒叫我媽，你說他到時候記起顧芒，知道顧芒決定回極境洲也有我一份，我們這母子關系是不是……”

　　是不是要徹底翻臉了。

　　葉長老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最終也隻是寬慰她道：“陸少會理解您的，您也是為他們好。
”

　　“理解我？
”葉君慈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的，随即搖頭。

　　為他們好，做的事不一定就是好的。

　　顧芒平安無事，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可能又會像之前那樣。

　　一旦顧芒有什麼事……

　　葉君慈歎了口氣。

　　為一個人死太容易了，因為死可能是解脫。

　　為一個人活下去，那才難。

　　顧芒選的就是那條最難的路。

　　……

　　白老爺子收到消息，立刻和白章還有白長老趕來小别墅。

　　顧芒一群人正在吃飯。

　　看見白老爺子等人來，齊齊都站了起來。

　　白長老恭敬道：“大小姐。
”

　　“外公，舅舅。
”顧芒起身叫了人，然後朝傭人一擡下巴，“去添三副碗筷。
”

　　“是。
”傭人轉身去廚房。

　　顧芒側了側身看着三人，“先坐，晚飯比較簡單，就随便吃點兒。
”

　　女生态度淡定的不行，好像一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剛幹了什麼。

　　白老爺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切入話題，就和白章跟白長老先坐下。

　　傭人拿着三副碗筷放到三人面前。

　　顧芒回到自己座位，左手拿着筷子輕而易舉夾了一塊排骨，慢條斯理的吃着。

　　她有多氣定神閑，白老爺子就有多着急慌張。

　　“顧芒……”

　　“外公。
”

　　白老爺子忍不住出聲，但一開口就被顧芒打斷。

　　女生胳膊撐着桌子，拿着筷子的手腕自然的垂着，擡眸，“我已經簽了協議，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

　　白老爺子：“……”

　　白章頭疼的不行，“太沖動了，知道在别人眼裡你這叫什麼嗎？
”

　　顧芒精緻的眉眼微挑，笑了，“知道，找死。
”

　　“知道還簽協議？
”白章擰着眉問，102用龍潭虎穴形容都輕了，有命進不一定有命出。

　　顧芒咬了口排骨，漫不經心的，“我時間不多。
”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愣了愣。

　　時間不多？

　　“不是還有大半年嗎？
”白章是知道顧芒每年拿藥的時間，到下一次還有七八個月。

　　她完全有足夠的時間把所有的事處理穩妥。

　　顧芒沒回答他們，又夾了塊糖醋魚，嘗了口，“魚不錯。
”

　　其他人：“……”